看到楚老动怒,楚婉月连忙伸手轻拍老爷子的背,软声劝道:“爸,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是事。”
楚老爷子胸腔里的火气几乎要喷薄而出,手掌拍在沙发扶手上,恨铁不成钢地厉声道:“当初我们豁出性命打江山,是为了让日子越来越好,不是让这群人作威作福!放在几十年前,这种败类,早拉出去枪毙了!”
一瞬间,凛冽的杀伐之气骤然在客厅里弥漫开来,老爷子的话像淬了冰的钢针,字字句句都带着当年戎马倥偬的凌厉脾性,震得满室寂静。
众人都低着头不敢言语,就连身居要职的李洪涛,也不敢在这时候开口,唯恐惹火正盛的老爷子动怒。
姨却突然啪嗒啪嗒拍起手,眼睛亮闪闪的:“爸,您这话太霸气了!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楚婉月不由狠狠瞪了妹妹一眼,警告道:“你还敢火上浇油?真把爸气出个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
姨远在临港市,隔着屏幕半点不惧,反倒像要慷慨就义似的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嚷道:“你们就是官越大胆越!林子没做错事还受这窝囊气,你们不给他做主,我第一个不答应!”
楚婉月无奈地皱着眉,又怕声音大了惹老爷子不快,只能声教训。
“你少跟着瞎掺和。”
楚老爷子抬手摆了摆,转向女婿:“洪涛,这事你怎么看?”
李洪涛指尖轻轻敲着膝盖,沉吟片刻后沉声道:“爸,这事我会牵头处理,林宇是按回避制度去的临港市,他们这么着急动手,我看是项庄舞剑。”
楚老爷子缓缓点头,又摇了摇,目光深邃:“林宇在临港市做出成绩,才是他们最忌惮的,论年龄、论资历、论实绩,他在年轻一辈里都是拔尖的,这群人想压着他,你得看清这层门道。”
“爸,您放心,这些情况我会向上面汇报。”李洪涛语气笃定。
林宇只觉心头一阵激荡,后颈瞬间窜上一股麻意,连头皮都跟着发麻,指尖甚至微微发颤。
楚老爷子听了这话,脸上的怒色总算褪去几分,慢慢冷静下来。
林宇心里像被只好奇的猫爪子挠着,痒得厉害。他清楚,想要摸清上面的动静,只能从侧面打探,比如翻阅全国性内参,从字里行间的信息里,才能勉强揣测到一二端倪。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婴儿哭声突然传来。
林宇立刻起身:“孩子是不是饿了?”
李欣然已经抱着孩子轻轻晃着,剩下一个也哇哇大哭。
楚婉月从保姆手里接过奶瓶,开口道:“孩子应该是饿了,让他们吃点奶吧。”
奶瓶刚凑到汽水嘴边,家伙就立刻含住,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胳膊手还紧紧抓着奶瓶不放。
柚子也如出一辙,抱着奶瓶吃得津津有味。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也让屋里的气氛彻底暖了下来。
众人围着孩子着话,就连楚老爷子也收起了严肃,看着襁褓里的婴儿,眼角眉梢都漾着笑意。
时间悄悄滑过,等孩子安静下来,林宇又向家里人细细了在临港市的工作和生活,又听了岳父几句叮嘱,这才结束了视频通话。
唯独姨全程蔫蔫的,感觉自己这个生日过了个寂寞。
第二天一早,林宇像往常一样来单位上班。
车子停在办公楼下的指定车位,林宇刚下车走了两步,另一辆挂着特殊通行证的专车便缓缓停在他跟前,他心里纳闷,多看了两眼,就见陈东方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