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货。”
屠山白瞪了他一眼:
“你去骂,你去骂,你看他揍不揍你。”
南山道人:
“我以为你们练剑的都是一根筋,比的就是谁的拳头大,如果打不过,宁可死也不会苟且偷生。”
屠山白如实说道:
“那是傻子。”
南山道人笑了笑,挥袖拿起白子琢磨了一会儿,仍是问道:
“你真的没有在剑阁中藏剑?”
屠山白蹙眉:
“没意思。”
“我是剑阁阁主,藏没藏剑,我自己心里能不清楚?”
南山道人脸上的笑容未退:
“那三十一年前的那个人呢?”
屠山白知道南山道人问的是谁,那个名字其实在剑阁还时常会有人提起,他也不是很在意。
正如屠山白方才回复南山道人的那样,他不是傻子,不会钻一个牛角尖钻到死。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没什么丢人的。
这世上连他都打不过的人,也就是一个巴掌上的五根手指了,那都是怪物中的天才,天才中的怪物,他并不为此感到羞耻或是烦扰。
“严格来讲,他大约不算是剑阁中人了。”
“人各有志,他寄情人间,不必回来吃这风雪之苦,也是好事。”
南山道人问道:
“他现在在哪里?”
屠山白:
“天知道。”
“轩辕老祖都找不到他人,难道我能找得到?”
“要不你卜一卦?”
南山道人怔住了一瞬,他微微抬头,见到屠山白脸上那煞有其事的严肃神情,忍不住骂道:
“我卜你妈。”
屠山白神情严肃不再,笑了起来,笑罢之后,他又重新认真起来,放下了手里的棋子:
“天下强者,我没与军神龙不飞交过手,没与参天殿的老圣贤交过手,想试试,这十五人被困死在这里,他们必然会前来救援,届时你不要插队。”
南山道人:
“怕你被打死。”
屠山白:
“看来你还有一点良善,不错。”
南山道人:
“……”
…
齐国,参天殿。
正在栖息的老圣贤忽而惊醒,他惺忪的睡眼眨巴眨巴,缓缓撑着膝盖起身,一步一步踩着星光迈出大殿,来到了一座宏大的高台上。
此地筑有一台,名为观星台,亦作参星台,为古之儒圣所留。
上面刻着极为复杂的阵纹,自从儒圣归天,这世上便只有老圣贤一人知道如何启动这阵纹,阵纹启动后,上面留下的玄妙神力会连接寰宇,周围参星之人会在这个过程之中接触到更为悠远宏奇的力量,来自于他们不可抵达的星空,来自于那片璀璨的浩海。
这种力量会巩固他们在六境中的修为,哪怕只是在参星台上被照耀些许时日,修为也会有明显的增长。
进入六境后,他们寸步难行,这几乎成为了他们唯一变强的方式。
这也是为何参天殿内那么多人对老圣贤言听计从。
此时此刻,老人一步一步来到了上面,而参天殿内剩下的两名圣贤,已在此地等候多时。
他们神情凝重,眼光复杂。
在老人的指头放在阵纹之上时,温怜容忽然开了口,她语气冰冷,与以往的敬畏全不相同:
“敢问老圣贤,赵国之事……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