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个戴上。”
在送切原上校车的时候,有栖澪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递给他。
见切原愣愣的盯着项链上的指环也不接,有栖澪就干脆上前帮他戴上了。
“这条项链上有封印术,所以只要你没有拿出来看,这条项链完全是隐形的状态。”
切原回过神来,马上就要摘下来:“不行!我拿走了,你要是碰上危险了怎么办?”
切原记得在上一世,有栖澪哪怕是决定不回意大利了,但这个指环他依旧一直带在身上。
切原知道,这个指环是有栖澪的保命武器。
有栖澪摁住他的手,目光直视那双湖绿色的眼睛,他说:“现在,我不会碰上危险。”
现在是一切无法挽回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的世界。
切原坐在收拾妥当的床铺上,忍住想拿出指环的想法,他看着面前忙忙碌碌收拾床铺的三个人,突然觉得他们真逊。
铺个褥子都能铺反,套被单还能把刚摆放在床头柜上的东西给扫落一地,自己的洗脸巾和擦脚布都能弄错也是没谁了。
切原顿了顿,他蹙起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有没有也这么蠢?
可是这方面的记忆有点模糊了。
“喂切原!”
下铺的桐山大地站在床前看着坐在上铺的切原。
“嗯?”切原回过神来,“怎么了?”
“下铺是你刚才铺床的时候顺手一起收拾的吧?谢了!”桐山虽然性格有些暴躁,但也是能看到别人的好意的。
切原摇了摇头:“是柳前辈收拾的。”
柳给切原选了上铺,还顺手把下铺的被褥都铺好了,就是怕别人收拾东西的时候会打扰到切原。
每个床铺上都有崭新没拆封的被褥和枕头,但需要入住的人自己铺床。
“那也是因为你才收拾的。”桐山说着,他的肚子突然就响了起来,“遭了,带来的零食在来这的路上都吃完了。”
“好像还有十来分钟那种就开饭了。”切原说道。
“你怎么知道?公告栏上有写吗?”桐山疑惑,但还是先把队服外套穿好,“那我去找太田等饭了。”
桐山大地出去后,宿舍内瞬间就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氛围里。
切原抬眸扫了一眼对面床铺,下铺的海堂已经收拾好了床,此时正跪坐在床铺上认真的叠着那几条花纹很复杂的头巾。
而上铺的神尾还在抖着被子,他的脸色有些不耐烦,尤其是注意到切原的视线后,更是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之前在医院的那次冲突让他对切原的不满达到了顶峰,首先是他被叫家长了,其次是橘队长被迫转院,最后竟然还故意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羞辱他们。
切原可不是受到白眼还不吱声的性格,他直接开口道:“喂,你们那个队长看起来脚好得差不多了啊?不过我记得他好像之前还下不来病床呢,可别是隐瞒着脚伤来碰瓷的啊。”
他可是记得橘吉平的脚之前是骨折的状态,伤筋动骨是可以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能好全的吗?
所以切原觉得,他的推测非常有理有据。
“橘队长已经好了!而且你不要没有根据的随便猜测!”神尾气得脸色涨红。
“有根据啊。”切原不慌不忙的继续道,“他之前和我们的比赛的时候,不就是一直在碰瓷吗?”
“那明明就是你们故意针对橘队长!”神尾用力拍着床铺,木制厚实的床架都被他拍得晃荡了起来。
海堂被吓得站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眼明显火气上头的神尾,又看向一脸毫不在意的切原,他想了想,还是拿起水杯出门了。
远离了青学大部队的海堂,脑子总算是能清醒一些了,也能意识到这时候随便站队不太好,毕竟接下来一周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切原见宿舍里就只剩下他和对面的那头独眼龙了,他皱了皱鼻子,突然感觉空气里都是不好闻的味道了。
切原一撑床沿,直接跳了下去,他一边套鞋一边往外面走,还给神尾留下了一句话。
“正常比赛里故意针对对手可完全是在规则之内的,可你们下了球场还一直对对手恶语相向,你们不动峰的球品真差劲!”
切原完全没有看神尾,他嘟嘟囔囔的就出去了,还很贴心的关上了门。
而神尾还保持着捶床的姿势,只是他的脸色却充满了愕然。
另一边,忍足侑士总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随机投放地点。
忍足一脸麻木的坐在椅子上,在他面前的是看似在挑三拣四,实则就是在撒娇的某只白毛狐狸。
“上铺视野高,我比较喜欢能众揽全局的地方!piyo~”狐狸翘着尾巴说道。
“啊嗯,那就睡上面,不过这个床垫有点硬,你先别上去,我让人来换个床垫。”某个大少爷正在帮狐狸把衣服挂进衣柜里。
“可是我觉得下铺也不错,总是爬床怪累的,每天训练回来还得爬上爬下的,可能会烦!puri~”狐狸的语调突然有点点往下坠了。
“那就把下铺的床垫也换了,到时候你想换床就让忍足帮你换床单,记得一定要换床单啊嗯。”大少爷在最后一句强调了一下。
“popa~”狐狸开心了。
忍足麻木脸:“……”我难不成是你们那个什么的一环吗?
坐在对面下铺的不二周助笑着出声道:“仁王君和迹部君的关系真的是很好呢,好到让人觉得,你们好像是在谈恋爱一样呢。”
忍足:“……”
这位不二君,你的语气可以更笃定些的,因为他俩这完全就是没有任何要藏着的意思啊!
仁王瞥了对面一眼,哼了声,转身坐在下铺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你的意思是来帮忙收拾东西的人都是恋人才会做的事吗?puri~”
迹部现在可不是他的恋人,而是他前恋人!
这时候,佐伯从盥洗室里走了出来,他朝着不二周助说道:“不二,你的东西我放好了,你现在要先洗澡吗?待会儿就是晚饭时间了,今天也没有训练要做。”
不二周助笑着说:“还是先去吃饭吧,我们去找裕太吧?”
不二周助没有回答仁王的话,因为他发现仁王也不会正面回答他的疑惑。
“不好意思了,不二君。”一直倚靠在旁边的观月用手卷了卷头发,“我们圣鲁道夫待会儿有个内部小会要开。”
不二周助嘴角抿直,明显不高兴。
赤泽这会儿也从不二周助的上铺下来了,他还把一床未拆开包装的被褥给抱了下来。
“观月,你的被套枕套和褥子我都换好了,不过我看衣柜挺小的,而且里面还有另外的备用被褥,这个我就拿去仓库吧。”
“辛苦了,赤泽。”观月笑眯眯的道谢。
观月因为想用自己的床上用品,所以就从家里带了一套过来,但是这被褥又大又重,观月把东西拖到了校门口后就想直接丢掉了。
然后赤泽就帮他带着,一路到了青少年训练营的宿舍楼,赤泽也是先帮他把那套被褥搬到了二楼的宿舍。
后来就是观月又懒得做替换,赤泽就爬到上铺帮他换了。
默默看完了全程的忍足:“……”
合着就他一个人是孤苦无依的呗?
“迹部,我想吃和果子了!puri ”
“忍足,和果子就放在你旁边的桌子上,你拿一盒给仁王。”
忍足:“……”
迹部你要不要回头看看?和果子和仁王的距离比他更近好吗?
忍足觉得,他这还不如孤苦无依呢。
切原溜达到柳的宿舍门口时,也瞧见了对门宿舍的场景。
仁王看见了部里的小海带,就招手道:“赤也,吃和果子不?是迹部带来的。puri ”
切原原本要敲门的手顺势放了下来,他拐了个弯就跑仁王宿舍里去了。
而在柳所在的宿舍里,此时正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若人弘半躺在下铺上,戴着头戴式耳机,自顾自的玩着游戏,只是他的小眼神时不时的就会瞟一眼前面的大戏。
“莲二,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乾贞治站在柳的面前低垂着头,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柳微挑了下眉,他说:“你从进门起,每隔两分四十五秒就会提起一句这样那样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
乾贞治欲言又止,他在上次被柳打败了之后,终于意识到,柳是真的不再念及他们旧时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