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了阴翳,狂风卷起满地落叶,像极了母亲葬礼那天的纸钱。
许昭阳把夹克领子竖起来,却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陌生街道上,童年的无助感如潮水般涌来
——就像七岁那年发烧时,他蜷缩在空荡荡的家里,对着门缝漏进的光线数着父亲失约的次数。
为什么能对别人的孩子伸出援手,却任由妻子在病痛中枯萎?
既然活着,为什么连墓碑前的野草都不曾拔除?
江淮带来的真相像把生锈的锯子,正在他心脏上来回切割。
雨点开始砸落时,他拐进一条挂着残破霓虹的小巷。
污水横流的地面倒映出扭曲的广告牌,暗处传来醉汉的呓语。
在巷子最深处的垃圾桶旁,他忽然看见墙面上的涂鸦——用看不懂的文字写着什么。
巷尾悬着串猩红的琉璃风铃,每片铃舌都雕成蛇形形状。
吉普赛老妪披着缀满金属眼的斗篷,枯瘦的手指朝他勾动时,腕间骨镯碰撞出蛊惑的脆响。
许昭阳像被蛛丝牵引的木偶,踉跄踏进弥漫着腐香与草药气的里间。
昏暗的烛光里,无数水晶球陈列在蛛网垂落的博古架上,每个球体内都浮动着不同颜色的雾气。
他猛然惊醒想要后退,老妪却突然用生硬的中文开口:失去父亲的孩子…...
她掀开斗篷,露出布满刺青的脸——纹着威尔逊基金会的双蛇徽记,在找这个对吗?
墙角某个水晶球突然亮起,球体内似乎浮现出许国华被囚禁在实验室的画面。
老妪的指尖划过球体表面,波纹荡漾间竟渗出鲜红的液体:灵魂的代价.…..你付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