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正被裹在警用防风毯里,枕着恋人剧烈起伏的胸膛。
我们在休息室。许昭阳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染血的手指轻抚他太阳穴,
你昏迷了二十分钟。墙角堆着被暴力拆解的拘束衣残骸,银色纤维仍在诡异蠕动。
江淮试图起身,却被颅内的钝痛逼出冷汗。
许昭阳立刻用掌心护住他后颈,将温水递到他唇边。
晃动的水面倒映出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那枚原本应该亮着红点的设备,此刻正插着半截破碎的狐狸面具。
那件衣服...江淮虚弱地抓住对方破损的袖口,
发现许昭阳的手腕新增了数道勒痕,分明是刚才强行挣脱束缚工具留下的印记。
许昭阳突然攥紧染血的毯子,声音里带着濒临崩溃的沙哑:就让它永远封存不好吗?那些肮脏的过去...
因为每段记忆里...江淮抬起颤抖的手,抚过对方锁骨下方的弹痕,
都有个浑身是伤的警察,在拼命撬着铁笼的锁。他叫许国华!
许昭阳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他父亲许国华的名字像颗子弹击穿时空,
三十年前结案报告上因公殉职四个字开始疯狂扭曲。
不可能...他踉跄后退,脊背撞上档案柜,我亲眼看着棺木下葬...
江淮从贴身口袋取出张被血渍浸透的旧照片。
年轻时的许国华穿着警服,胸前别着威尔逊基金会的双蛇徽章,而他搀扶的孩子腕间,正系着编号EL-734的拘束带。
那场葬礼...江淮的声音破碎在泪水里,是他们为你准备的认知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