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话音落下,分列两侧的官员窃窃私语起来,一些敏锐的官员刹那间便因为这几人的身份察觉了什么,一身的皮都提了起来。
弓着身子藏在队伍里的齐舟,两股瑟瑟发抖,捏着手中的芴板喃喃自语地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地砸在地面上。
御座之上,萧砚礼一双眼眸瞬间冷了下来像是冰冻三尺的霜雪天,“荒唐!”
皇帝一怒,所有人啪地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萧砚礼从御座上起身,怒不可遏地指着竟暴毙于青楼,你们让朕息怒!真是好的一张脸!”
“你们不觉得羞愧,朕都替你们羞愧!朕看萧国迟早要毁在朕的手上!”
“陛下!”
朝臣大惊,一些开国老臣更是听不得这种话,内阁首辅从队伍中跪出来,“陛下息怒,现在要做的还是现行调查几位官员的死因是否有异常,还请陛下派遣锦衣卫或是东厂前往查办。”
萧砚礼转身在龙椅上坐下,心中怒火犹在,但经过刚才的一通发现已经消减不少,闻言盯了内阁首辅片刻幽幽道:“首辅说的是,来人——”
李福海从身后上前一步,“陛下。”
“宣东厂督主及锦衣卫指挥使即刻上殿!”
——
督主府。
刘福海带人亲自前来时,郁若然正在书房拆着江遇送来的第三封信件。
刚要打开来便听闻屋外传来风信的通传声,“主子,刘福海带皇帝口谕前来,宣您即刻上朝。”
郁若然捏着书信的手指微顿,片刻后还是将书信压在了一旁的书卷下,起身推开了书房的门,“可知道是何事?”
风信先是摇了摇头,又上前两步道:“刘福海没说,但是手下的兄弟们传来消息,有几位官员被发现暴毙于醉仙楼,大理寺的人已经过去了,现下怕是惊动皇上了。”
郁若然拧着眉心在寝殿以最快的速度换上绣着金蟒蟠龙的朝服,一边朝前厅走去一边问身后的风信,“可知道是有哪几位官员。”
风信:“最大的一位是户部右侍郎,但这里面还牵扯到了一位僧录道官员和教坊司小吏,内情怕是不简单。”
说话间,郁若然已然到了前厅,刘福海正着急的在前厅原地打转地走来走去,见郁若然的身影顿时像见到了救星老爷似的迎了上去,“督主大人,您快随咱家上殿吧,马匹已经为您备好了。”
郁若然眸光凝了凝,看来皇帝确实很生气了,马匹都给他备好了。
不过他也没在这个时候再说要坐什么马车,他又不是非要上赶着给监察御史送给他穿小鞋的机会。
“嗯,那便快些走吧。”
说罢,郁若然先一步出了督主府的大门,翻身上马间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金线蟠龙在阳光下闪着光。
身姿飒爽的威严模样看着不像是东厂督主,倒更像是位身具帝王之气的皇帝。
皇帝震怒,事态紧急,两人一路策马至宫门内在太和殿外下马,与身后同样策马赶来的应枕稍整衣冠一同入内。
“参见陛下。”
“免礼。”
萧砚礼现在顾不得这些虚礼,直接下达圣令。
“两位爱卿,附属国朝贡在即,官员狎妓暴毙之事便交由二位由大理寺协同,务必于入冬前查清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