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弟子最近好像没做什么错事吧?您这样看着我,弟子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时近正午,暖阳当头,今日是新年的第一天,更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紫霄大殿”中一众武当内门弟子济济一堂。
“哈哈,怎么,大名鼎鼎的‘云道长’居然也有心虚的时候吗?”
冲虚道长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这位得意的弟子,老道长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惹得武当众弟子很是不解。
除了冲虚道长门下的几位亲传,其他人大多是冲虚道长一辈中师兄弟的传人,还真是很少见到自家掌门如此“豪放”的一面。
“诸位,这位就无需老道多做介绍了吧?此乃老道多年前收下的亲传弟子擎云,只是在泰山派客居了数年而已。”
“如今算是练功有成,在江湖上亦略有薄命,却没想到不仅做了泰山派的长老,甚至还在华山混了一任掌门?”
“哼,擎云,泰山派长老之位也就罢了,毕竟你也是天门道长的徒弟,可你跑到华山派去当掌门又算怎么回事?三师弟——”
原本冲虚道长还笑呵呵的,任谁都能看出,这老道今日有些“得意忘形”的样子。
可是,这话还没说几句呢,怎么就突然晴转多云了呢?
“师弟在此——”
凌虚道长突然被掌门师兄点了将,也急忙从一旁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冲虚道长的方向躬身一礼。
“三师弟,你掌管我武当刑堂多年,当熟识武当派戒律,不知我武当弟子私自充当他派掌门,当如何处置?”
看到三师弟如此配合,冲虚道长老怀宽慰,可这脸蛋子却拉了下来,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紫霄大殿”中却诡异地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这个?......”
凌虚道长一下子也懵了。
作为武当派的执法长老,凌虚道长在所有武当弟子当中的威望颇高,甚至很多弟子不怎么害怕自家师尊,却对凌虚道长畏之如虎。
无他,盖因这位论起戒律来,真真是铁面无私,俨然同往日换了个人一般。
可是,貌似整个武当派的戒律当中,也不曾有过规定武当弟子不能去担任他派掌门啊?
话说,似乎哪门哪派都不太可能有这样的规定吧,哪个门派又会吃饱了撑得从外边找人来当自家掌门呢?
“咳咳......回禀掌门师兄,未经师门允准私自加入别的门派,形同......形同叛宗出门......”
当着这么多武当弟子的面,又是在新年大典这般场合,凌虚道长总不能让冷场吧?
“好,戒律中有规定就好。呵呵,擎云啊,你说说老道我该怎么处罚你吧?”
有了凌虚这位武当的执法长老的话做依托,冲虚道长的脸色再次发生了变化,可这一声“呵呵”却让擎云更加难受了。
“师尊,您就说您想让弟子做什么吧?反正弟子当年是被师尊您给捡上山的,今日便是把这一百多斤都还给师尊,弟子也无怨言。”
旁人可能还在一脸迷茫,擎云却先反应了过来,合着这老两位当着这么多武当弟子的面演戏呢?
这一唱一和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要严办擎云呢。
“哼,你小子休要给老道摆出这般混不吝的样子!咳咳,江湖中都将少林武当并称,两年前少林就推出了一位‘佛子’,可叹我武当落于人后也。”
“擎云啊,少林那位‘佛子’你也见过,‘东云’、‘南风’、‘西令狐’,那位的江湖排名甚至还在你之后,不知此事你又怎么看?”
“紫霄大殿”中,谁也没想到自家掌门的思维会这般跳跃,方才不是还在说如何“处置”擎云的吗?
“师尊,少林的‘佛子’不就是那位妙风和尚吗?弟子也仅仅两年前在嵩山‘峻极峰’见过一面,甚至连完整话都没有说上一句。”
“难道说师尊看不上那小和尚吗?若是那小和尚真的碍了师尊的眼,弟子纵使背上一个残害江湖同道的骂名,也定要想方设法将其除去。”
好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擎云隐隐约约已经猜测到自家师尊的意图,可他却在那里装傻充愣了起来。
嘿嘿,让你们一个两个地来“算计”我,这次回武当都多少天了,有人给过一个“好脸”吗?
“云师弟不可!少林武当向来交好,那妙风和尚愚兄更是见过几次,端得是佛门一位有道高僧,云师弟切勿做出傻事啊!”
冲虚道长和擎云这一对师徒在“紫霄大殿”中斗法,而左手边站在首位的大师兄德高道长却说话了。
这位才是一个真正的“老实人”,这么多年都很少走下武当山,如今反而不如同样老实的成高道长经多见广了。
“混账行子,这是什么地方?少林武当是何种交情?你该说出那样的话来吗?”
看到擎云那小子死活不上道,而自己的大弟子又是如此的......“老实”,冲虚道长这次还真就被气到了。
“好了,掌门师侄,今日所定乃是我武当之头等大事,你索性就直接宣布吧。”
似乎一切将要脱离轨道之时,坐在上垂手那两位武当耆老中的一人说话了。
看着那二位都已经到了耄耋之年,可这句话说出来却掷地有声,震得整个“紫霄大殿”都嗡嗡带回响的。
“是,师侄谨遵两位师叔教诲!”
原本冲虚道长还真有心给自家那位弟子上点儿手段,因为他总感觉擎云这小子太过懒散了,明明武学天赋惊人,却怎么就是一副烂泥不上去的模样呢?
这回到武当山都好几天了,虽说自己没有到“五龙宫”去找他,亦不曾派人将擎云给招来,可那小子自己就不知道前来拜望他这个当师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