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破冰船变成了一艘古老的维京木船，黄金包裹它的舰艏，白银装饰它的船舷，巨大的船角直指正北方，通体笼罩在淡淡的光辉中。
周围的旅客们都穿着古风的打扮，老人们恢复了青春，变成了年轻的样子，躺在血泊里的普通旅客却变成了狰狞的羊头怪物或者美貌的女奴。
这是一场梦，一个巨大的梦，梦境的主人是奥丁，现在又多了一个主人，也就是耶梦加得。
“哥哥吞噬了白王的龙骨……”耶梦加得在梦里看了看四周，忽然又否定，“不，这梦境的程度没有达到太古权限……你应该是吞了白王血裔中的优秀龙侍，就像诺顿吞噬了参孙一样……”
这个幻境并不完美，就像是赵旭侦的言灵一样，只是一场梦。
“所以哥哥没有得到白王的龙骨？你居然失算了！”耶梦加得发出放肆地笑声，“机关算尽的你居然也会失算？哈哈哈哈！”
奥丁似乎知道耶梦加得的性子，因此神情不变：“所以，我才需要妹妹你的帮助。”
在场的人仍然有能够抵御幻境的人，比如萨沙。
他冲着楚子航大喊：“醒醒！醒醒！你能做到的！你是制造奇迹的魔术师！搞定这里的事，我带你回莫斯科去见我的安娜！”
耶梦加得的身形愣了一瞬，伸手按住了额头。
奥丁扭头凝视她的眼睛：“还被过去的记忆困扰么？”
“怎么可能？我是耶梦加得！龙王耶梦加得！”她骄傲昂然地仰起头，就像是当年在京城地铁下和楚子航对视时一样。
奥丁满意地点点头：“你的高贵与我比肩，我们将一同不朽！”
……
“话说，龙王都是这么中二的吗？”顾然躺在船舱的沙发上，双脚放在床边。
奥丁的幻觉言灵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倒是两条龙王同时出现的龙威，让他的心灵有些震荡，需要克服。
但这些都也只是小意思，他现在其实也拥有同样的权与力，自然不会被龙威所震慑。
英国小妞艾米丽仍然在顾然的月读幻境里做梦，如果让她进入奥丁的幻境，那么她就会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顾然懒得照顾她，就让她继续在月读世界里玩她爱玩的东西好了。
甲板上和停机坪，还有核动力舱等地方，都被顾然放置了窃听器，用的是有线监听，因此不会受到信号的干扰。
他不敢用白眼偷窥他们俩，因为龙王都有很强的‘感官’能力，被人看会感觉到。
他戴着监听耳机，听着耶梦加得和奥丁之间的中二谈话，什么‘王座、不朽、血腥、疯狂、罪孽深重、逆臣’……
这些话每个字分开顾然都认识，但这些字合起来在一起，就像是中二病的二次元小孩在耍酷，比小鸟游六花的‘邪王真眼’能看到‘不可视边界’还要疯上几分重。
而且现在楚子航的身形也很怪异，在幻境里，楚子航已经变成了红裙少女的模样。
但顾然可以看破幻境，因此楚子航的外表还是楚子航，就是有点傲娇的娘……
“真想将娘炮楚子航的模样拍下来，然后放到守夜人论坛一定会浏览量爆表，然后再开通olyfas付费频道……一定能大赚一笔！”
顾然脑补着楚子航看到自己娘炮模样的神情，还蛮有趣的。
……
甲板上，奥丁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文森特。
这老东西此时怕到不行，他虽然也是混血种，其实也只是个投机的无耻商人。
不过他现在也后悔引入了圣宫医学院，他曾经觉得这个组织人傻钱多，自己可以轻易地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最后却被证明自己只是圣宫医学会买下的一只狗罢了。
为了不被兔死狗烹，文森特在和奥丁的眼神接触之后，立刻跑过去单膝半跪。
连轮椅他都不坐了。
这个世界往往就是这样，你得跪下当某个人的狗，才能在另一些人面前耀武扬威。
所谓的狗仗人势，也是如此。
奥丁对文森特说，现在船可以启航了：“卡戎，请圣女殿下去前甲板，主持这场盛典。”
文森特像个太监一样，搓着手小步后退，然后去找瑞吉蕾芙，他仍然不敢坐轮椅，生怕会怠慢。
等来到了奥丁看不到的地方，他才打电话，大发脾气地训斥了几个手下之后，然后又下达了让船启航的命令。
片刻之后，有人拉响了汽笛，YAMAL号的烟囱里升起了袅袅的白雾。
随着哗啦啦的声音，死死勾住冰面的铁锚被收了回来。
巨舰从冰原旁缓缓地退开，却不是要返航，留够冲锋距离之后，它勇猛地向着万年冰川撞了过去。
*……*……*
另一边，瑞吉蕾芙的浴室里。
赫尔薇尔和奥尔露恩原本是想催促瑞吉蕾芙赶紧洗澡，平常这两个人不喜欢瑞吉蕾芙，虽然名义上她们是姐妹，但实际上，圣女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