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笙的过往更是让她心疼,也心疼她的漂泊,更心疼她好不容易能劝得自己敞开心扉接受一个人,却被人拒绝。
他们两人若是能在一起,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颜蓁言尽于此,目送着沈长朝心事重重地离开。
在沈府又待了三日的光景,颜蓁心急如焚。
沈长淮站在她身侧,温声道:“蓁儿别急,他说了最多十日,就会送来消息,那么咱们就等上他十日。”
沈家不是拎不清的人,所以并非为了这些基业而舍不下,而是当今的陛下并没有给他们任何的保障,他们就怕被卸磨杀驴,才会这般僵持着不敢松口。
以至于到现在,他们都不敢将藏在外面的家人接回来。
颜蓁望着屋檐下的雨滴,忍不住将大氅往上拢了拢。
南方的冬天是带着水汽的,尤其是雨天。这种湿冷几乎能往人的骨头缝里钻,她有些不适应。
转身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坐着,颜蓁轻轻‘嗯’了一声。
如今她什么也不想,只想等到关于沈家的好消息,这样她就可以安心回京城去安排一切,然后等着裴澈给她的和离书了......
她的决定,无人知晓。
“大舅舅,您说您将......”颜蓁顿了顿,随即压低了声音在他面前道,“您真的把东西放在那里了?”
沈长淮依旧挂着笑意:“生死之际,大舅舅岂能骗你?”
一听这话,颜蓁坐如针毡,“可是大舅舅,您这样就不怕被颜明川发现吗?”
“你放心,大舅舅将东西藏得很严实,不会叫他发现的。”
见沈长淮笑得自信。
自上次颜蓁和他提及过让沈家小心行事、暂时不要迁往京城的时候,他就亲自将能代表沈家、能号令沈家名下所有产业的玉牌藏了起来,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没想到,原来不过是他多了个心眼的预防,竟真的成为了沈家的保命条件。
“话说回来,若不是蓁儿你发现得早,才让我有机会将玉牌藏好,如今的沈家,只怕.......”
颜蓁如今也很想知道,在前世,沈家最后的覆灭的罪魁祸首究竟是恭王,还是陛下......
“好在,如今咱们如今是安全的,”沈长淮目眺远方,“现在,就等着看能不能有好消息了。”
闻言,颜蓁端着暖炉的手骤然收紧了许多。
这一等,真的等了整整十天。
到了第十天的时候,整个沈府都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
“你们别担心,我昨日才收到紫芙的来信,京中一切都和寻常无异,并未有什么风波。”
颜蓁依旧站在屋檐下,明明自己也很担心,还要安慰着两个舅舅。
沈长朝坐在轮椅上,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在晚霞落在西边的时候,前院终于传来了一道声音:
“大爷、三爷,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