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壮的脚步不由得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管他呢,死了才好,省得老子还要费神照顾他。”
不过,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决定去破屋里看一眼,毕竟那小杂种可是自己的摇钱树,他最好不是装病。
走进那间屋子,一眼便瞧见了倒在地上的墨时屿。
他上前,蹲下身子,伸出手去触摸墨时屿的身体。
手指刚一触及,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汗水,再一摸,竟发现墨时屿的体温有些偏高。
张壮见状,面露嫌弃之色,迅速在墨时屿的衣服上蹭了蹭手,仿佛那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待手上的汗水擦拭干净后,他这才放心地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将门紧紧地锁上。
随着“咔嗒”一声,门锁落下,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墨时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知觉。
当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时,他从地上坐起身。
他一边用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警惕地竖起耳朵,倾听着屋外的动静。
确认周围再无任何声响后,他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的不安却并未因此减轻半分。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等待。
在这等待过程中,无论是墨时屿还是芸可,都如坐针毡,心惊胆战。
万一呢,万一要是他小姨真的与张壮有联系,他们这通电话要是被他小姨知道了…
那他们之后怕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之后再想要逃出村子,揭露村里的罪行怕更是难上加难。
夜幕逐渐深沉,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墨时屿小心翼翼地走到屋门边。
他站在门边,目光落在那道门缝上。
这道门缝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裂缝了,它是芸可最初给墨时屿送东西时砸出来的,经过墨时屿这几年有意无意的破坏,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相当大的洞口。
虽然人无法通过这个洞口,但对于胳膊还是能够伸出去的。
墨时屿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将手从门底的裂缝中伸出去。
他的手指摸索着门锁,然后,他又摸索着锁孔的位置,确保自己能够准确地将铁丝插入其中。
接下来,墨时屿从指缝间夹出那根细细的铁丝,这根铁丝是他之前就准备好的。
他将铁丝对准锁孔,缓缓地插进去。
由于只能用一只手操作,这个过程异常艰难,铁丝不时地会扎到他的手掌,但墨时屿并没有停下。
他的手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茧,尽管铁丝的刺痛让他有些不适,但除了些许痛感外,他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然而,他的手臂却在不断地与门洞处的毛边和尖锐处摩擦,不一会儿,他的手臂就已经被磨得一片红肿。
汗水从墨时屿的额头滑落,沿着他的脸颊流淌。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终于,大锁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嗒”声,成功地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