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非要把暗淡的一面反过来给世人看,还要把这种行为当做是功绩,这样的破坏行为难道不比那些暗地里的蝇营狗苟更可恶吗?”
江执中看向张敬民,面色有点不高兴,说道:“老张啊,你就别云里雾里了,我这个脑子最近有点跟不上,你还是有事说事吧!”
“好,”张敬民说道,“就在今天下午,那个张扬伙同杨成林带人去了拓远地产,查封了拓远地产所有的账目,带走了拓远地产的老板荆拓远。
“这动静搞得很大,一时间草木皆兵,人心惶惶啊!
“老江,拓远地产是我们西京市,乃至全国的明星企业,拓远地产的董事长荆拓远先生更是企业家里的明星人物。
“而张扬和杨成林这么做,打的可不止是我张敬民的脸,而是我们ZF的脸啊!孰轻孰重,老江你自己掂量!”
江执中把张敬民的话大体上归纳了一下,有两层意思:
其一,蝇营狗苟是不可避免的,也是理所当然的,更是可以被接纳的;其二,反腐是要有选择性、知轻重、投鼠忌器的。
ZF的脸面是器,为了保住这个“器”,就只能放过那只“鼠”。
江执中是一百个不能同意张敬民的说法,但是他也知道,就凭他现在已经教育不了张敬民了。
当然,他也不觉的张扬和杨成林做的就百分之百的正确,审时度势还是最起码应该有的。
不过,他也有所怀疑,这里边一定另有缘由,只是,既然张敬民不想说,那他就难得装糊涂装到底了。
“老张啊,虽然我人在医院里,但是我对这个张扬和杨成林还是比较了解的,我觉得你说的有点危言耸听了。
“当然,我这么说,绝没有护犊子的意思,我也不怕你瞧不起我,就算我现在想护也没有那个能力了。”
说到这里,江执中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药,对张敬民说道:“麻烦老哥给我倒杯水,让我吃颗药!”
江执中的态度,让张敬民失望透顶。如果江执中肯接他的茬,或许他还会对他说出一点自己的秘密。
但是现在看来,江执中完全是想置身事外了。
如此一来,他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张敬民很不情愿地给江执中倒了一杯很烫的水,说道:“不是要吃药吗?老滑头,吃吧,我看着你吃!”
江执中从瓶瓶里倒出四粒药丸,端起那杯很烫的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呱啦!一口吞下。
“嘶~哈~”
张敬民站起身,面色阴沉道:“你慢慢养着吧,我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江执中心里却是一阵狂喜,虽然今天算是得罪了他的这位“老朋友”,但是还不至于恨上他,毕竟,他真的病了!
张敬民上了车,秘书小王根本不敢看张敬民的脸色,声音怯怯地问了一句:“领导,现在去哪里?”
“回市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