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姝笑着靠近马儿,随口胡诌了一句,“深山里摘的果子甜的很,我娘不放心我出门,给我带了不少吃食,这还只是一部分,还有些在车里放着呢。”
江氏却听得心思一动,上前和她打听起山里的情况来。
眼见着县城里的粮食是一天贵过一天,要是能到山里躲一躲也能省下不少银钱。
她相公出去一趟挣得都是些辛苦钱还是冒着危险,可不能便宜了城里那帮子丧良心的粮商。
眼下城里的铺子关了大半,那些给铺子干活的人没了生计来源还不得另想法子,这城里穷苦人家也不少,旱情不解留在城里不是长久之计。
只是县城附近的山都不高,还时常有人去采山货和砍柴,怕是没剩多少吃食,而且今年年景不好,靠外一些的山只怕早都被人扒个干净了。
那马吃的开心,又觉得江氏说话聒噪,冲着她拱了拱鼻子,自己挤进了两人中间,舔了好一会儿沈玉姝的手,直到确定再没东西了才罢休。
江氏还是第一次见它这样乖巧,笑骂道:“嘿,你这家伙,往日我喂你吃喝给你刷毛也没见你对我这样过。”
沈玉姝好笑的摸着它的脖子,动物在这方面天生就比人类敏锐,“好了,你只要乖些,以后每天都能吃上好吃的果子。”
那马有心亲近她,见她笑了,小心的凑过去顶了顶她的肩膀。
抱着马鞍回来的吴常乐也发出惊叹,这马他买回来两年了,还是头一回见它这副讨好的模样,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马也看脸,喜欢长的好看的?
那他长得也不差啊,又高又壮,他媳妇可稀罕了。
“你可争气些,别叫我丢脸。”沈玉姝拍着马脖子叮嘱了一句,接过吴常乐手里的马鞍道:“吴伯父我来吧。”
这马鞍就是简单的木头所制实用性最大,没有后世的那么些讲究,她不紧不慢把粗布鞍韂铺到马背上调整到合适位置,接着装上马鞍系好肚带。
她绕马一圈,检查过缰绳、肚带、脚蹬都没问题后,回到马的左前方抓住缰绳,“咱们试一下。”
她扥紧缰绳握住马鞍的前桥,左脚套入马镫,右手抓紧马鞍,一个发力翻身坐上马背。
“咴儿咴儿....”果然几个果子还不能收买它,她才上去,身下的马儿便原地踏步反抗起来,甩着尾巴嘶鸣。
这马性子是有些烈,她俯身安抚了片刻才按下躁动不安的蹄子,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一人一马的配合渐渐默契起来。
夫妻俩在一旁看的暗自嘀咕,也没听说沈家的日子好到能买马的地步了?这可不像是没骑过马的人,怪不得她打定主意要这匹,感情小姑娘是心有成算啊。
沈玉姝渐渐找回了前世的感觉,不待下马就问起了价钱。
吴常乐没想到最先卖出去的会是这匹刺头,心下思量起来该卖多少钱合适。
他当初买这马的时候花了三十二两,加上这两年吃喝至少有个十两,算上那匹母马,最后说了个六十五两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