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如今众所周知的亮瀑镇之前,这片位于巨釜湖畔,被茂密森林环绕的土地,最初仅仅是一个无名的小型贸易前哨站。
它寂籍无名,来来往往的多是毛皮猎人,零星的探险家以及与原住民进行交易的货商,几乎没有在早期的官方地图或历史文献中留下任何确切的文字记载,其最初的岁月笼罩在神秘的口头传说之中。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八七八年。
当亮瀑矿业公司凭借着对地下矿产资源的觊觎,开始在这片区域大规模运作时,这个沉寂的交易站才迎来了命运的转折。
矿工的涌入带来了稳定的居住人口和持续的需求,促使这个小小的聚集点开始缓慢但确凿地向一个真正城镇的形态转变。
而将这种转变推向制度化并奠定城镇基础的关键人物,是两位富有远见(或者说是冒险精神)的开拓者,一位是常年穿梭于林间的毛皮猎人哈伯特华尔特莫,他熟知这里的每一条小径与资源。
另一位则是来自更发达地区,塔科马港市的拓荒者亚摩斯甘德,他带来了外界的商业理念和规划。
这两位背景迥异的先生共同做出了一个决定,在此地设立至关重要的社区核心设施,邮局、酒馆以及旅店。
更为巧妙的是,他们将这三项功能集中在了同一栋坚固的建筑物当中。
这栋复合功能建筑立刻成为了整个新兴社区跳动的心脏和社交中心,邮局连接着外部世界,酒馆慰藉着人们的身心,旅店则接纳着四方来客。
正是华尔特莫的本地智慧与甘德的开拓魄力相结合,他们的这项务实而富有创举的努力,为这个因矿业而兴的定居点注入了持久的活力与社区凝聚力。
才真正让亮瀑镇从一片混乱的工棚和临时帐篷中脱颖而出,逐步发展成为了今日我们所知的,拥有自己独特历史与身份的繁华的城镇。”
“辛西娅曼弗,一个被过往创伤和超自然经历永远改变了命运的女人,正异常专注地遵循着一套在外人看来无比怪异,甚至近乎疯狂的例行公事。
这些行为准则,比如必须在特定时间检查特定物品,绝不能踏入某些阴影区域,用特定的方式标记物品,并非源于她的本意,有时甚至会让她感到一种被束缚的抗拒。
内心深处,那个曾经正常的自己会微弱地抗议,试图挣脱这自我施加的枷锁。
但最终,每一次,她总是会放弃那短暂的反抗。
因为深刻的恐惧和更深刻的认知战胜了一切。
她知道,这些看似荒谬的规矩,是生存的法则。
于是,她继续遵守下去,如同一个虔诚的修女履行严苛的教规。
此刻,她出没在早已废弃的亮瀑镇老发电厂那布满铁锈和灰尘的走廊里,唯一的光源来自她手中摇晃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冰冷的水泥墙和生锈的管道。
她正在用一支特殊的笔,小心翼翼地在一些储物箱上做着标记。
使用的是一种特制的感光墨水,书写下的符号在普通光线下几乎隐形。
这种墨水,以及它所书写的记号,只有像她一样,曾经被黑暗触碰,内心留下了永久烙印,却又侥幸被光明拯救过的人,才能真正清晰地看到。
这是一种针对特定感知的加密,一个只为极少数幸存者准备的识别系统。
辛西娅如此偏执地准备着,因为她内心深处有一个冰冷的确信,那场终决定性的战争,光明与黑暗之间的战争,绝对会再次发生。
它并非是否会发生的问题,而是何时发生。
这座小镇就是前线,而她,作为一个曾经的受害者,现在的知情者,必须为此做好准备。
这些标记好的补给箱里,存放着她搜集来的防御措施以及关键物资,电池、药品、食物、或是她所知能对抗黑暗的特殊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