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道柔和却无比坚韧的**星光**,如同跨越了万古时空,骤然降临在这片混乱的空域!
星光并不耀眼,却带着一种抚平万物、定鼎乾坤的浩瀚伟力。它轻轻刷过那漆黑的孔洞,那恐怖的、针对存在本身的吸力竟如同被熨烫的褶皱般,缓缓平复、消散。
沸腾的能量漩涡也仿佛被安抚,渐渐平息下来,虽然依旧残破不堪,七彩光芒乱闪,但那股失控的暴走趋势却被强行遏制了。
凌静趁此机会,猛地挣脱吸力残余,瞬间远遁万里,惊疑不定地望向那星光的来源。
只见不远处,一艘古朴的、由不知名青木与星辰金打造的扁舟,悄无声息地滑出维度涟漪。舟头站着一位身着朴素麻衣、手持一根焦尾木杖的老者。
老者面容慈和,眼神却深邃得如同蕴含了整片星海,他正温和地看着凌静。
“小友,此等手段,虽有效,却过于酷烈,易引火烧身啊。”老者开口,声音温和,却直接响在凌静心神。
凌静心神剧震。这老者何时出现?他竟毫无察觉!而且对方轻描淡写就平息了那恐怖的吸力,其实力深不可测!是敌是友?
“阁下是?”凌静警惕不减, 多维道域暗自运转。
老者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用木杖轻轻点了点脚下扁舟:“茫茫寰宇,皆是迷途客。老朽不过一比小友早行了几步的引路之人罢了。”
他的目光扫过那片逐渐平息的能量漩涡,又看向凌静,眼中带着一丝赞赏与探究:“以‘原初之混沌’制‘后天之饕餮’,想法甚妙。看来,‘种子’并未选错人。”
种子?他指的是太初经纹?还是那血脉根源?
凌静心中念头急转,这老者似乎知道很多内情。
“前辈知晓那掠食者来历?亦知晓我身上之事?”凌静沉声问道。
“略知一二。”老者抚须,“此‘噬界兽’乃上一纪元某次失败实验的残留物,秉性贪婪,喜食本源,然其核心深处,亦封印着一丝‘原初混沌’的投影,故而对小友之力反应如此剧烈。”
他话锋一转,看向凌静的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至于小友……身负‘原初之因’,却走‘太初之路’,融‘轮回之果’,甚至触及维度之妙……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变数’。星宫视你为孽障,维序者视你为悖论,并非全无道理。”
凌静沉默,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这老者对他的了解,远超想象。
“那前辈是为何而来?亦是如他们一般,欲清除我这‘变数’?”凌静语气平静,暗中却已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
老者闻言,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清除?非也非也。老朽此来,一是感应到此地动静过大,恐引发不可测之后果,特来平息;二则是……受人所托,予小友一点‘提示’。”
“受人所托?提示?”凌静皱眉。
“托付之人,小友日后自知。”老者卖了个关子,神色稍稍严肃,“提示便是:勿要轻易深度唤醒你血脉深处之力,亦勿要轻易尝试触碰那‘原初混沌’。在你真正明悟‘我是谁’之前,每一次唤醒,都可能让你离‘自我’更远,直至……被那混沌同化,成为新的‘噬界兽’,甚至更可怕的存在。”
“真正的敌人,从不是星宫,亦非维序者,甚至不是那‘观察者’。”老者目光仿佛看透了无尽时空,声音缥缈,“而是……迷失。”
话音落下,老者不等凌静再问,手中木杖轻轻一划。
扁舟周围荡起涟漪,缓缓融入维度,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凌静独自立于混乱的寂无深渊边缘,心中充满了更多的谜团与震撼。
引路人?受人所托?勿要唤醒血脉?真正的敌人是迷失?
这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老者,究竟是谁?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凌静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更加庞大、更加古老的棋局之中。
而棋子,似乎并不止他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