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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事不烦二主(2 / 2)

那可是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侍道不侍君”的钢铁直男,凭借科举步入朝堂。

如此,便又不能像那响马好汉一般“均贫富”一抢了之。

“杀富济贫”这等明火执仗的烂招,还不如在那铜钱多加些个锡铅来的靠谱。

这谁都动不得,便是与那蔡京一个左右为难。

而且,现在的经济困境并不是因为没钱,反而是钱太多!

但是,这些钱,绝大部分都集中在豪民劣绅的手中。因为缺乏流通性,而成一个“钱荒”也。

然,百姓无钱,又只得一分钱掰做两半花,这消费力自然是跟不上。

于是乎,挣钱这事,也就变得越来越难。

如此,南北货品无人购买,致使商人无利。便也只能往增加附加值高的奢侈品上使力。

什么?没有附加值?

不能够!编也得编出来点!

一个喝水的杯子,愣说它有等离子!富含人类所需的维生素,那是有病治病无病养生!

什么?不用我家的东西?那就等着百病缠身吧!

什么?你没钱?

早说啊!来吧,我且大公无私一回,让你见识一下富人是怎么赚钱的。

大家都是兄弟,教你获得人生第一桶金!我们一起遇强则强,再创辉煌!

这玩意说白了,就是利用群体性心理弱点制造恐慌,最终实现流量变现或产品推销。

如果,他说的这玩意真的能赚钱,他自己不去赚?非得死皮赖脸的拉着你?

然,就这连坑带吓唬的,倒也能卖出个好价钱来!

如此,致使百姓无业,国家亦无税收可拿,倒是一个恶性循环。

莫说在千年前的北宋,即便是现在也是个很难解决的难题。

如此倒是一个如何花钱的问题。

按现在的话说,且是需要刺激消费的。

如,在全国范围内修桥铺路,挖渠通沟、施行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三大恤民政策的基础建设。

不过,这些个措施已经在崇宁年间用过了。

再行增加,这刺激力度且是会较之以前大打折扣。

改革货币?

倒是要动那富户财绅的荷包,也是一个阻力甚巨。这压力巨大的,让那蔡京这等的狠人也只能望而兴叹,又不可再为之。

这穷的、富的、中间的,都动不得,那就只挣下一条路了。

这条路就是发动战争,输出内部矛盾!

战争倒是一个刺激消费,缓解内部矛盾的一个非常有效的途径。

这个方法,在崇宁年间的“河湟之役”中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倒是一个真真的简单粗暴有效果。

然,此法虽可再用,但也需要个能收能放,并且是有限制的、在可控范围内的。

辽国?自然是打不起。那个邻居豪横得很,且手握燕云十六州。

一打起来,便是铁骑一马平川的直接奔袭汴京。直接掏老窝,这谁受得了?

思来想去,饶是看这西北的大白高夏越来越不顺眼,可与之一战!

且无论胜负都不会与国体有伤。

然,毕竟那“种桑之策”只是一个小伎俩,且是不好动那西夏的国本。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此战的目的,也就是刺激国内的消费,缓解自家内部的矛盾,倒不是奔着灭国去的。

若真打起来,那“种桑之策”也是能让自家少动用军力,毕竟,旁边还有个更难缠的契丹大辽。

别这边两国打的一个热闹,冷不防让人来个后门别棍。届时,再搞出个“政和再增币”来,就不太好玩了。

且不说这蔡京心下所思怎么治理目前经济危机。

倒是那童贯的车马来在宋邸门前,令身边小厮上前叩门。

那刚上任的宋邸管家赵祥,也是与那童贯在这府邸有过一面之缘。

见童贯来,便赶紧唤人开了中门,门侧躬身施礼,口中叫了一声“童帅”。

童贯也晓得,这赵祥在此做管家是何人的眼目,便回头对自己家的随从道了句:

“等了!”

便捏了宋粲的那本《庄子,轻重戊》挥手示意那赵祥头前带路,遂,跟了撩袍抬腿跨了门坎入得宋邸。

入了二门,过了萧墙,便见面壁参禅一般神神叨叨的蔡京,饶也是个无趣的很,便也不想理他。

又见那茶亭中丙乙和那怡和道长一个拿了医书,一个捧了文卷,且是不看棋盘信手添子,一称的盲棋下的也是个热战正酣。

见两人倒是比那蔡京稍微正常些个,便踱步而来,看两人如此这般的神仙打架且是个新鲜。

然,看了半天也是个蛤蟆跳井,一个不懂。

只得拿了手中的《庄子,轻重戊》挠了头,咂了嘴满府上下的乱看。

怎的这童贯如同街溜子一般的无所事事麽?

那倒不至于,看似不紧不慢,却也是个心急如焚。

他倒是急个什么?

就是这个“什么”才让他急的挠一夜的墙。

一则,是为了蔡京彼时那句“令夏兵去其五”。

二是,现下倒是有些看不大懂现在的形势,也猜不到文青皇帝的心事了。

咦?那货又咋了?

没咋,就是又,又,又把自己关到奉华宫内对着那“白沙黑虎,枫林天青”独自面壁去者。

宫人俱被逐出宫去,连那平日伺候他的黄门公也是个不例外。

那黄门公无奈,这童贯刚刚进京,便被心急火燎的黄门公堵在门口,拱手求助。

咦?怎的找他想办法?

倒是想了,这厮就是那官家肚子里的蛔虫,总能想出些个办法来的。

谁知道这童贯听罢也是个满头的雾水。

那黄门公只言:

“听睿思殿的梁待诏说,这人早上还好,晌午时,在睿思殿看了群臣上的札子便是一个暴怒的掀桌……”

这话且是听得童贯眉头一皱,刚要问了,却又听那黄门公道:

“随后,便入奉华堂内,斥逐宫人,茶饭不允……”

童贯听了黄门公这糊里糊涂的话来,亦是摸不到个大头在哪。

见童贯也是个糊涂,黄门公又道:

“那梁待诏也是个心细的,然,在地上翻遍那满地的札子,也是找不出个缘由来……”

这话,倒是让童贯又是一个思来想去。

心道:这官家自闭,左不过是有病或有事。

不过,根据以往经验来看,倒是那宋邸之人总有些个办法去来。

且又看了书案上那宋粲送来的少皮没毛的书,倒是定了心思,暗自道了一声:

“一事不烦二主!两事一并说来!”

于是乎,便不敢耽搁,且不等路途风尘落定。一大清早,便拿了宋粲给的《庄子,轻重戊》,一路轻车简从奔那宋邸而来。

然,一进这宋邸,便是一个傻眼。

怎的?

还能怎的?又看到一个面壁的。

咦?倒是心下一个怪哉,现在流行面壁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