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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庙前伏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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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泼洒在血河殿那座阴森巍峨的任务大厅顶端。殿宇由泛着暗红光泽的巨石垒砌而成,每一块石头上都仿佛凝结着未干的血迹,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诡异。大厅正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黑沉沉的匾额,“任务大厅”四个篆字用赤金勾勒,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狰狞,仿佛择人而噬的猛兽獠牙。

大厅内,空气凝滞得如同凝固的血浆,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与丹药的混合味道。几名血河殿弟子正围在一起,低声交谈着,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

左侧那名弟子,身着血河殿标准的暗红色劲装,劲装胸口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血色长河,边缘处还点缀着几缕金线,彰显着他内门弟子的身份。

他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身材略显单薄,脸颊削瘦,一双眼睛里却闪烁着难掩的兴奋,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他抬手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袋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半截泛着灵光的法器,声音里满是雀跃:“没想到竟然能收到宗门的强制任务,这下可真是鸟枪换大炮了!对付一个区区筑基境的野修,竟然能给出一千点宗门贡献值,这要是换了平时,起码得完成三个护送任务才能凑够!”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名身材高壮的弟子便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弟子同样身着暗红劲装,他面色黝黑,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神里满是忌惮,压低声音呵斥道:“你高兴个屁!忘了这次任务的搭档是谁了?我们是和逍遥天一起组队!那家伙平时在宗门里,一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模样,白衣胜雪,折扇轻摇,谁见了都得赞一句玉面郎君。可你忘了?一出任务,那家伙就彻底变成疯子!每一次出任务都是死伤惨重,上回和他一起执行围剿妖兽的任务,明明三十多个人的队伍,最后就他一个人活着回来,其他人连尸骨都没找全!我只想离他远远的,多待一秒都觉得浑身发毛!”

“逍遥天!”先前那名兴奋的弟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拔高了声音,又迅速意识到不妥,慌忙捂住嘴,四下张望了一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哭腔:“天煞的卧草!别说了别说了!我现在退任务还来得及吗?万一被他听到,咱两个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

“来得及?你想多了。”另一名留着山羊胡的弟子靠在墙角,双手抱胸,脸上满是颓然。他的劲装肩膀处有一道明显的破损,露出里面略显陈旧的内衬,眼神里满是绝望,“你以为宗门的强制任务是说退就能退的?再说了,就算能退,你觉得逍遥天会让我们活着离开?我宁愿去招惹阴阳宗那些女修,被她们采补而死,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哪怕一秒钟!至少那样死得痛快些!”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里满是心有余悸,说话时都下意识地压低声音,仿佛那名叫逍遥天的人随时会出现在身后。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威压突然笼罩了整个大厅,原本就凝滞的空气瞬间变得更加沉重,仿佛有千斤巨石压在众人胸口。几名弟子脸色骤变,慌忙站直身体,低着头不敢言语。

只见大厅门口,一道白色身影缓缓步入。来人一袭月白色长袍,衣料质地极佳,在昏暗的大厅内泛着柔和的光泽,与周围的血腥气格格不入。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非凡,鼻梁高挺,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上去确实如众人所说,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但仔细看去,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鸷与疯狂,仿佛蛰伏的毒蛇,随时准备致命一击。

他正是逍遥天。

逍遥天缓步走到大厅中央,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面前的几名血河殿弟子,眼神直勾勾的,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意味。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人都到齐了,很好!都很准时的。”

顿了顿,他嘴角的笑意不变,语气却骤然变得冰冷:“我的任务完成率是100%,我不希望这次的任务打上一丝折扣。记住我的规矩, 如果任务失败,你们所有人都要死!还有没有人不明白的?”

话音落下,大厅内一片死寂,几名弟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低下头,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看向逍遥天。

就在这时,一道粗豪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师兄,我带来的人,我来指挥。如果是我的问题导致任务出了差错,我一力承担!”

说话之人,是一名身材异常魁梧的汉子。他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甲胄,铠甲紧紧包裹着他那如同铁塔般的身躯,肌肉线条在布料下清晰可见,仿佛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头戴一顶头盔,背后背着巨斧只露出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眼神锐利,透着一股桀骜不驯。他正是血河殿的天骄之一,陨龙秘境的领队人,熊霸天。此刻他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带着一丝不悦。他乃是筑基巅峰修为,在年轻一辈中算得上顶尖人物,自然有自己的傲气,怎肯屈居人下,被一个名声诡异的人指挥?

逍遥天闻言,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眼中的阴鸷却也随之加深。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当他笑得越开心的时候,就越是要杀人了。他缓步走到熊霸天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师弟的意思是,你这是要跟我抢指挥权?”

“不敢说抢。”熊霸天挺起胸膛,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体内散发出来,与逍遥天的威压隐隐抗衡,“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强者为尊。我熊霸天不喜欢被别人指手画脚,你我同为筑基巅峰境界,不如一战,谁赢了,输得人就闭上嘴巴!”

“不错!师弟你很对我胃口!”逍遥天笑得更灿烂了,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谁不是宗门的天才?想当年,他在宗门内也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天赋之高,远超同辈。只是十年前,他卡在筑基巅峰瓶颈,未能寻到足够的资源突破到金丹境。

金丹境,那如同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死死地阻隔在他前进的道路上。他心有不甘,便选择滞留在这一方小世界,寻找血莲寻求突破的契机。这一待,便是整整十年。

十年间,他的修为虽然依旧停留在筑基巅峰,无法寸进,但他却在神通道法上苦下功夫,早已将自身所学的功法融会贯通,威力远超寻常同境界修士。他可不认为,这小世界里,还有同境界的人能胜过他。

熊霸天见他答应得如此干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浓浓的战意取代。他双拳紧握,骨节咔咔作响,身上的气势愈发磅礴,大厅内的空气仿佛都被他搅动得剧烈翻滚起来。

逍遥天却依旧气定神闲,嘴角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眼神冰冷地注视着熊霸天,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周围的几名血河殿弟子见状,吓得纷纷后退,生怕被两人之间的气势波及,脸上满是惊恐与无奈。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任务还没开始,自己人先起了内讧,而且还是生死较量。

与此同时,数十里外的娘娘庙,却是另一番景象。

娘娘庙坐落在一片荒山野岭之中,周围杂草丛生,枯枝败叶堆积如山,显得破败不堪。庙宇的墙体早已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黄土,几处墙壁甚至已经坍塌,露出黑漆漆的破洞。庙顶的瓦片残缺不全,有的地方甚至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木梁,在风中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庙宇正前方,立着一尊早已看不清面容的神像,神像身上布满了灰尘与蛛网,一只手臂也已经断裂,掉落在一旁的杂草中,透着一股荒凉与死寂。

庙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与淡淡的香火残留的气息。李威背靠着一根斑驳的木柱,双手抱胸,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他身着一件黑色的作战服,作战服紧贴身体,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衣服上布满了细密的口袋,里面显然装着各种特制的工具。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乔跳蚤站在他面前,眉头紧紧凝着,脸上满是愁容。他身材瘦小,虽然换上了一身甲胄,但是头发乱糟糟的,如同鸟窝一般,一双小眼睛里满是焦虑。

他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问道:“呃,老大,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血河殿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很快就会找过来了。”

破戒僧也站在一旁,他身材微胖,光着一颗锃亮的大光头,头皮上隐约能看到几道疤痕。

他穿着锦衣卫的铠甲,显得人更加的英武不凡。他双手合十,脸上却没有出家人的平和,反而满是愤慨,听到乔跳蚤的话,也忍不住点了点头,看向李威。

李威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语气干脆利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其等敌人上门找麻烦,不如直接杀上门!这个世界,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终究还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们两个小家伙,之前不也差点被那些血河殿的杂碎做成肉干吗?难道不想找他们报仇?”

“当然想!”破戒僧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洪亮,“那些狗娘养的,竟然敢对我们动手,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他一想起之前被血河殿弟子追杀,差一点做成肉干了,就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都泛白了。

乔跳蚤也用力点头,小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老大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让那些血河殿的杂碎付出代价!”

李威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那朵娇艳欲滴的血莲。浇灌了大量的心血之后又恢复了少许生机。血莲花瓣呈鲜艳的血红色,如同上好的红宝石雕琢而成,表面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吸引力。李威本想将它收入储物空间,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这朵血莲显然极为特殊。

“那这朵血莲,就交给你二人照看。”李威指了指血莲,语气平淡地说道,“找个大的水缸养着,别给我搞砸了。”

“这!”破戒僧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脸上满是疑惑,语气带着一丝为难,“这花怎么养啊?我们两个粗人,打打杀杀还行,养花这种精细活,我们可一窍不通啊!”

乔跳蚤也皱起了眉头,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附和道:“是啊老大,我们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哪会养花啊?万一养死了,那可怎么办。”

“你们是装傻还是假傻?”李威眼神一冷,语气带着一丝警告,“这血莲当然是用人血来养。我估计喂养的血液,修为越高它长得就越好。要是敢给我搞砸了,我就让你们两个当它的养料明白吗?”

“明白!明白!”两人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再也不敢有丝毫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