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的光在案上摇曳,那枚仿造的令牌静静躺在宣纸上,“墨”字的刻痕在光影中显得格外刺眼。苏清鸢指尖拂过令牌边缘,触感粗糙,与正宗弟子令牌的温润截然不同——显然是有人刻意伪造,想借墨尘师兄的身份搅局。
“不能声张。”林晚星压低声音,将令牌裹进锦帕,“若此刻把令牌交给掌门,一来会打草惊蛇,二来即便我们说这是仿造的,也难免有人疑心墨尘师兄。毕竟他是掌门亲传弟子,身份特殊。”
苏清鸢点头赞同,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我们得自己查。明天一早,你去打听墨尘师兄近几日的行踪,我去库房找李长老,看看能否从令牌的材质入手,找到伪造者的线索。”
次日天刚亮,苏清鸢便提着食盒赶往库房。李长老正对着一堆古籍翻找,见她进来,放下手中书卷:“清鸢?你不在清辉院休整,来库房做什么?”
“长老,我有要事相求。”苏清鸢关上门,从怀中取出那枚仿造令牌,“这是昨夜有人在清辉院外掉落的,看似是墨尘师兄的令牌,实则是伪造的。我想请您看看,这令牌的材质来源何处。”
李长老接过令牌,指尖灵气萦绕,仔细摩挲片刻,脸色逐渐凝重:“这是‘黑纹木’,质地松软,常被用来制作仿品。咱们剑派库房从不采购这种木料,但山下的‘兴隆木坊’,前几日刚进了一批黑纹木。”
“兴隆木坊?”苏清鸢记下这个名字,又追问,“您可知近几日有弟子去木坊买过木料?”
“这倒不清楚,”李长老摇了摇头,“不过库房每日会登记弟子领用物资的记录,你可以去查查,若有人要伪造令牌,说不定会领用刻刀之类的工具。”
另一边,林晚星在膳堂找到了墨尘。他正端着粥碗,神色平静地与几位弟子交谈。见林晚星走来,墨尘放下碗,温和一笑:“晚星师妹,听说你和清鸢师妹昨日回山了,伤势可好些了?”
“多谢师兄关心,已无大碍。”林晚星在他对面坐下,状似随意地问道,“对了师兄,前几日我们在清溪村查案时,遇到个懂咱们剑派功法的邪修,不知师兄近几日是否在山上见过可疑之人?”
墨尘闻言,眉头微蹙:“可疑之人倒是没见,不过前三天我去山下采购丹药时,曾在兴隆木坊外看到过一个穿黑衣的人,形迹很是诡异。”
“黑衣人像?”林晚星心中一动,“师兄可记得他的样貌?”
“他戴着兜帽,看不清脸,”墨尘回忆道,“但他左手腕上有一道疤痕,很是显眼。而且他手里拿着一个木盒,似乎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晚星谢过墨尘,立刻赶往库房与苏清鸢汇合。两人一碰面,便将各自查到的线索一一对应——伪造令牌的黑纹木来自兴隆木坊,墨尘曾在木坊外见到过手腕带疤的黑衣人,而库房的领用记录显示,近五日来,只有外门弟子赵磊领用了刻刀和木料。
“赵磊?”苏清鸢看着记录上的名字,眉头紧锁,“他是三年前进的剑派,资质平平,平日里沉默寡言,怎么会和此事扯上关系?”
“不管是不是他,我们都得去会会他。”林晚星握紧落星剑,“若他真是内鬼,定能从他口中问出幕后主使;若不是,也能还他清白,避免错怪好人。”
两人快步赶往外门弟子居住的西院,刚走到赵磊的房门外,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苏清鸢心中一紧,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地上却留着几滴暗红色的血迹,而桌角,放着一把刻刀,刀刃上还沾着黑纹木的碎屑。
“人跑了。”林晚星检查着房间,发现窗沿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他应该是察觉到我们在查他,提前逃走了。”
苏清鸢走到桌前,拿起刻刀,指尖轻轻一捻碎屑:“这碎屑和令牌的材质一致,看来伪造令牌的人确实是他。只是他一个外门弟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喧哗,一名弟子慌慌张张地跑来:“苏师姐!林师姐!不好了!李长老在库房发现了失踪的‘噬魂阵’古籍,而古籍旁,放着赵磊的贴身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