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看大门,要是府内巡视的护卫,或许有可能知道。
越是富贵人家的女眷,就越是见不得人。
像阮英美这种抛头露面还打打杀杀,终究属于小部分。
一听到这话,柴君贵也无奈了。
那咋搞,总不能真让人家去打听吧。
对方也不愿意的,这事不用想就知道风险极大。
一个看门军士去打听府内主母,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烦请军爷往上递一递。”柴君贵行礼的时候,顺势把一小块银锭子揣进了门房里。
这军士见状,也是眼疾手快一收。
“你在此稍等,我且去给你递上一递,能不能成也就看造化了。”军士收了钱,起身便去送拜帖。
他肯定是送不到周文仲的桌子上,只能送到管事的手上。
而且这管事的还得一层层往上送才行,他也没有资格直接接触周文仲。
军士一路来到管事处,将这拜帖一递,又将前因后果一说。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管事的抿了一口茶,这才说道:“他说是老爷的侄儿,那他就是了?”
“老爷是何等的人物,每年过来沾亲带故的人海了去了,又有几个是真的?”
“只不过这人确实胆大包天,竟敢冒充侄儿,呵。”管事的冷笑了一声:“打发了去吧,莫要留了。”
听到这话,军士也只能应了一声‘喏’之后回去了。
他见到柴君贵还在门口等着,也只能无奈的开口说道:“回去吧,管事的没往上递。”
柴君贵听到这话,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拱手说道:“多谢照拂。”
他并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大吼大叫或者为难这名军士。
对方和他一样,也不过是底层人物而已。
说罢就往回走,事已至此也只能去找楚丹青他们再商量了。
正规渠道走不了,但还有其他的办法呢。
路上思绪繁多,却被一声开门声打断了。
原来他在思考时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岔路,来到了这府后门。
这后门也有四名军士把守,只是不如前面严苛。
后门一开,就看见一名丫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我奉主母之命,这有银百两,送去百草观的老师太去。”
“明日初一,要在佛前供养,顶礼宝忏的。”
“快去快回,立等回话。”丫鬟说着,递了一个包裹出来。
两名军士接了包裹,飞也似地去了,只留下了两人看守。
见此,柴君贵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当即开口。
“姑娘!烦你通报一声主母,有个姓柴名君贵的在此探望姑母。”
他这么一说,两名军士立刻大怒,其中一人呵斥道:“你这死囚,这里是什么去处,你敢探头探脑,大胆胡行?想你有些不耐烦,是讨几记棒吃么?”
说着,便要来拿柴君贵。
不过还没来得及动手,丫鬟就先一步开了口:“且慢。”
自家主母姓柴,当年确实有个穷苦娘家。
只可惜后来断了联系。
万一真是来投奔的呢,这要是打了岂不是要坏事。
“你等休要动手,且问他一个明白,然后定夺。”丫鬟制止了军士后,这才问道:“你是哪里人氏?从何处而来?你须细细直说,我便与你通禀。”
柴君贵听到这话,倒也没有隐瞒,开口说道:“我乃歙州人士,一向推车贩伞,流落他乡。”
“不幸本钱消折,无计营生,因此不辞千里,特来投奔姑母,万望通报一声!”
听到这话,丫鬟心里信了九分。
这都对得上。
“你且在此权等一回,我与你通报。”丫鬟却也不敢直接领着人进去,多少也得要有主母肯首才行。
临进门前,丫鬟又嘱咐一句:“切莫苛待。”
说完,便疾步匆匆的进了府中。
两名军士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心里也是明白,这人十有八九是真的。
刚才呵斥的那名军士,也是一拱手道歉说道:“这位小大人,此前是某家行事鲁莽了。”
柴君贵还不至于和对方过不去,应声回答:“是军爷尽忠恪守,我钦佩都来不及,说甚么鲁莽。”
“不敢当军爷二字。”这人赶忙说道。
这身份要坐实了,此人怕是要一跃为自己等人可望不可即的人物,自然得恭敬一些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只见得刚才那名前去通禀的丫鬟不顾形象一路小跑了出来。
气喘吁吁的开口说道:“柴大官人,这边请,主母传您相见。”
短短一句话,直接就坐实了柴君贵的身份。
“姑娘气喘的匀称些,且不急。”柴君贵当即说道。
他跟在楚丹青身边也是有一阵子了,自然是学了不少东西。
天上下凡的星宿都杀了两个,未来的真命天子也交手过一次了。
早已不似当初那般遇事不济,反倒是从容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