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昊的声音带着颤抖，在这片死寂、充满无上威压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与悲凉。
那巨大的金色头颅，即便失去生命气息万古，依旧散发着煌煌如大日般的金光，威严无尽，仿佛随时能压塌诸天万界。
其上覆盖的繁复原始符文黯淡却未灭，每一道都铭刻着力之极尽的奥义，仅仅是凝视，就让人神魂欲裂，肉身崩解之感愈发强烈。
看到这么一颗头颅，还有一地的血，石昊怎能不发毛？
尤其是，他自身的肌肤已经裂开，骨头都将被压断。
什么是无上强者？这就是！
即便死后万古，依旧可以影响深远，他的血液，他的骨头，甚至他的毛发都能斩人血肉，灭人魂魄，令后世强者窒息！
看着那颗巨大的头颅，石昊内心震撼，整个人都宛若石化般，一动不动，哪怕自身肌体龟裂，有血在淌出，依旧如此。
“这真的是······十凶之一的天角蚁大人？”
他喃喃自语，如同梦呓。
那蚂蚁头，金光刺目，如同仙金铸成，亿万年过去了，依旧在发光，那一缕缕光线简直要将人的肉身击穿了。
天角蚁，号称至高人物，怎么会死的这么惨？
它比真龙的力量还要大，居然被人割下了头颅！
看着地上的金色血液，再看看远处的鳞甲、羽毛、长角等，石昊只觉一阵毛骨悚然。
当年那一战未免太惨烈了，竟杀到了这一步，这是同归于尽的下场吗？
这里的血液都很不凡，蕴含着惊人的灵性，伴着仙气，显然都是长生者，是真正的仙道人物所留。
一旁，石安同样有些触景伤情。
没错，就是触景伤情。
继承了紫灵真仙记忆的他，对眼前这惨烈又悲壮的场景，有着远超常人的深刻感触。
那些曾经在真仙记忆中闪耀过的强大存在，如今却只剩残骸与血迹，诉说着往昔那场惊天动地、改写诸天格局的大战。
“十凶，曾屹立众生之上，何等辉煌，何等不可一世，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石安轻声叹息，声音中满是落寞与惆怅。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那些散落的宝物、染血的残兵，仿佛都在无声地控诉着那场大战的残酷。
“喂，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我老爹就那么凄惨吗？”
旁边，那个手指肚大的小天角蚁叫嚷着，神情很是不满。
眼见其父遗体在前，这小家伙还如此没心没肺，石昊当即伸出两根手指，将它夹了起来：“你这不肖子孙，先辈遗体在前，你怎地还如此放浪？一点都不伤感？”
被突然夹住身躯，小天角蚁先是一愣，旋即恼羞成怒，奋力挣扎，金色的小爪子胡乱挥舞，气鼓鼓地叫道：“哼！你们懂什么！”
“我老爹是战死的！他死得顶天立地，是真正的英雄！”
“我们天角蚁一脉，只有站着死的魂，没有跪着生的种！”
“伤感？那是对他最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