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设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中,梦里总是有如影随形的头发在追他,那些头发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总能堵住他每一条逃跑的路。
还有那双红得渗血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他,每时每刻他都觉着那里面随时会伸出一只有着黑色指甲的手,一下掐住他的脖子。
将它掐断、撕碎……
在这样的梦境里,陆建设不停地奔跑,再奔跑。
而现实里。
“快,快,病人生命体征急剧下降!”
“按住他的手,先打一针镇定!”
“他到底怎么了?”
“嘘!这种事千万别问……”
病床上的陆建设一直在挣扎,一身的汗像被水洗过一样,偏他好似在经历很痛苦恐惧的事没有一刻停歇。
不大的抢救室里医生和护士忙碌地来来回回,同陆建设一样他们也是一脑门的汗。
然而他们却不敢有一句怨言。
这位可是个不小的官,如果是生病有意外他们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可他这次晕倒明显透着不对劲。
在他们医院出了事,他们也有责任。
当时病房里的情景已经被加加减减一些东西传得玄乎起来,最重要的佐证便是那一声惊天的大叫,不少人都在偷偷传这位首长同志是不是见鬼了。
哪怕现在是破四旧的时候,医院这种天然磁场就带着邪性的地方大家心里的畏惧一直都存在。
主治医生疲惫不堪地结束手里的工作,刚擦去头上的汗,便听见有人窃窃私语,当即脸色严肃地瞪过去。
“小心祸从口出!”
护士们闻言立刻闭了嘴不敢再说。
医生沉沉气这才问:“病人的家属呢?”
不但没有留人陪护,连那位警卫员同志竟然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