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月初时不解,以为是安排什么事务,随口问道:“夫君这是在列名单?是要安排她们做什么吗?”
李长风语气平淡地说道:“嗯,是得安排。我在排顺序。”
“排序?什么顺序?”吕清月更加疑惑。
李长风终于搁下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抬起眼,看着吕清月,脸上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笑意:“自然是成婚的顺序。
我琢磨着,该陆续把年满十八的,都正式迎进门了。总得有个先来后到,第一波,就先从秋月、寒月、兮若她们开始……”
吕清月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端着茶盘的手猛地一颤,指尖瞬间冰凉。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李长风,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眼圈瞬间就红了,“李长风!你……你把我当什么了?把她们又当什么了?排队?!你……你无耻!”
她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想冲出这个让她窒息的书房。
李长风眼疾手快,猿臂一伸,精准地揽住她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将她带了回来,不容分说地按坐在自己腿上。
“放开我!”吕清月奋力挣扎,手肘用力向后顶去,却被李长风钢铁般的手臂牢牢箍住,动弹不得。
“闹什么?”李长风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凑在她耳边低语,“你是我明媒正娶、陛下赐婚的正妻,这护国公府的女主人,地位无人可以撼动。这点气度都没有?”
“这不是气度的问题!”吕清月扭过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你这是……你这是……”
“是什么?”李长风打断她,空着的那只手使坏在她那肥美的翘臀上捏了一把。
迫使她转过脸来面对自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李长风能有今日,她们或多或少都有助益,也曾与我共患难。
如今我既已立稳脚跟,难道不该给她们一个名分,一个安稳?难道要让她们一直不明不白地跟着我?”
吕清月被他问得一怔,咬着唇不语。
李长风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丝蛊惑:“你是将门虎女,见识远超寻常女子。当知我身处之位,已非独善其身之时。
府内和睦,后方稳固,于我,于公主的大业,都至关重要。你是我李长风的夫人,是她们所有人的‘姐姐’,这份尊荣和体面,我需要你帮我立起来。”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下颌,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戏谑:“再说,平日里相处不是挺好?怎地一到名分上就小气起来?莫非是怕她们分了你的宠?放心,你吕清月在我这里,永远是独一份的。”
这番话说下来,先是讲道理,再是扣高帽,最后是半真半假的安抚与调笑,层层递进。吕清月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只是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想起南宫秋月曾经的宽容开导,想起冷寒月、林兮若等人在战场上的并肩作战,想起平日里姐妹们相处的点滴……
理智上,她知道李长风说得并非全无道理,他这样的男人,注定不可能只属于一个人。可情感上,那份独占的私心,依旧让她心如刀绞。
李长风看着她神色变幻,知道她内心正在激烈交战,便不再逼迫,只是将她圈在怀里,静静地等着。
良久,吕清月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地靠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你……你总是有道理!我说不过你!”
李长风低笑一声,知道她这是变相妥协了,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这才是我李长风识大体的好夫人。”
吕清月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委屈尚未散尽,却又掺杂了一丝无奈和认命,最终化为一记没什么力道的捶打落在他的胸口:“混蛋……就你会欺负我!以后……以后不许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不敢,不敢。”李长风笑着握住她的拳头,凑近她耳边,气息灼热,“夫人有令,为夫岂敢不从?”
吕清月被他弄得耳根发烫,羞恼地推开他,从他腿上跳了下来,整理着微乱的衣襟,强自镇定道:“懒得理你!我……我去看看晚膳准备得如何了!”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
夜色如墨,护国公府内灯火渐次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