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挣扎与不甘渐渐褪去,只剩下一丝决绝:“好!我安家退出凉州!
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信守承诺,放我族中老弱妇孺安然离去,不得半路截杀!”
“自然。”郑贤文毫不犹豫地应允,目光锐利如刀,“只要你们此刻打开护城阵法,乖乖交出城防控制权,我郑贤文以家族名义起誓,绝不伤你们一根毫毛。”
安振南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旁的安伯涛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族长,事不宜迟,先保全族人要紧!”
安振南闭了闭眼,缓缓点头:“好!但收拾家产与族人集结需要时间,给我们三天……”
“不行!”郑贤文直接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等魏家的支援?
别想拖延时间!给你们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若护城阵法未开,或是还有安家修士滞留城内,休怪我们不讲情面,直接破城,到时候便是鸡犬不留!”
最后八个字,郑贤文说得字字铿锵,周身金丹威压骤然释放,压得城墙上的安家修士纷纷变色。
安振南脸色铁青,却也知道郑贤文没有说谎,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咬牙应道:“好!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
说完,他与安伯涛转身冲下城墙,城中顿时响起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夹杂着人声与器物碰撞声,一场仓促的撤离,就此拉开序幕。
城外,郑贤文三人依旧并肩而立,目光紧盯着凉州城,空气中的肃杀之气,丝毫未减,一个时辰的时间,既是给安家的生路,也是对他们的最后通牒。
转眼一个时辰已到,晨曦升至半空,将凉州城的轮廓映照得愈发清晰。
郑贤文抬手看了眼时辰玉简,周身灵力微动,声音裹挟着金丹威压,穿透空气传遍全城:“安振南!时辰已到,速速打开阵法,率族人离去!”
城墙上静了片刻,随即传来安振南的声音,与方才的颓然截然不同,竟带着几分癫狂与决绝:“走?我反悔了!”
这一声变故陡生,城外修士皆是一愣。
郑贤文眉头微蹙,抬眼望去,只见安振南重新站在城墙之上,周身气息暴涨,眼中满是偏执的疯狂:“凉州城是我安家经营多年的基业,凭什么让给你们?灵云宗?郑家?想夺我安家根基,痴心妄想!”
“你找死!”郑贤月最先按捺不住,眼中厉色暴涨,之前的留手之意荡然无存。
她周身紫金色灵力轰然爆发,一道凝练至极的灵力长矛凝聚而成,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狠狠砸向早已布满裂纹的护城阵法。
“轰隆——”攻击在阵法光幕上,行程一道涟漪。
安振南狂笑起来,声音嘶哑:“想要破城,便踏着我安家修士的尸骨过来!今日,要么你们死,要么我们亡!”
玲珑真人冷笑起来:“是什么让你们这群叛徒有恃无恐?”
安族长气愤说道:“什么叫我们是叛徒,我们只是审时度势。再说你说我们叛徒,你们灵云宗就不是嘛,你们本来也是越家的狗,最后不还是背叛了越家。”
玲珑真人闻言,眼神冷到了极致,却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穿透云层,带着彻骨的嘲讽:“审时度势?不过是贪生怕死、背主求荣的借口!”
她笑声一收,周身金丹威压如海啸般席卷而出:“你倒有脸提越家?当年越家倒行逆施,残害修士、掠夺灵脉,天下人共诛之!
我灵云宗脱离越家,是顺天应人,何来背叛之说?反观你们,受灵云宗千年恩养,却为一己私欲在宗门困难时背叛宗门,这才是真正的叛徒行径!”
“牙尖嘴利!”安振南脸色涨得通红,眼中疯狂更甚,“今日多说无益!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玲珑真人青色灵力已然凝聚,正要发起攻击,两道黑影却如鬼魅般骤然出现在安振南身旁,黑袍翻飞间,金丹威压扑面而来,竟也是两位金丹修士!
“我越家倒行逆施?”左侧黑衣人声音沙哑,带着刺骨的寒意,“灵云宗鸠占鹊巢,夺走越家基业,倒称得上‘光明正大’!”
郑贤文三人瞬间绷紧神经,呈三角之势戒备,郑贤文手持银剑,目光锐利如鹰:“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藏于此处,意欲何为?”
两名黑衣人闻言,同时扯下头上的兜帽,褪去外层黑袍,露出内里绣着玄奥云纹的墨色劲装——那正是当年越家修士的标志性服饰!
“越家人?!”玲珑真人瞳孔骤缩,语气满是难以置信,“越家早在几十年前便已被灵云宗覆灭,怎么可能还有余孽存活?这绝不可能!”
右侧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抬手抚摸着劲装上的云纹,语气带着刻骨的恨意:“覆灭?不过是被你们这些伪君子联手算计罢了!
当年灵云宗借着‘替天行道’的名头,灭了我越家,这笔血债,今日便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安振南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对着两名黑衣人拱手:“多谢两位越兄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