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社社长停下手中的笔杆,望着这个还有些乳臭未干的小旗,好似一眼看破他所有算盘一般明确说道:“你以为现在查了,把问题解决了就没事儿了?”
“谁人投的毒,谁人在水里抛的尸。”
“后续的目的是什么?”
“指使者为谁?”
“若这一切都不清楚,岂非被人牵着鼻子走,做些无用功吗?”
“还有,你以为锦衣卫是什么地方?”
“酒囊饭袋的聚集地?”
“属下不敢?”
被敲打了的小旗,满头生汗的连忙拱手。
“行了,该做什么做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不是你该逞英雄的地方。”
“咱们背后是朝廷,是太子殿下。”
“有的是聪明人会盘算好一切,你只需要明白,听令、照做便好。”
随着这条锦衣卫暗线的消息被层层上传。
整个山东府境内的锦衣卫都被刺激的活动起来。
正如者潍坊报社的锦衣卫百户之言,锦衣卫之中,聪明人不知几许。
仅仅只是这只言片语的揣测所透露的消息,已经让整个山东境内的百户都自发的注意起境内是否有其他类似案例?
并且已经暗中调遣周遭的卫所,预备着封锁道路乃至村庄。
疫病这种事,宁可信其有,绝不可信其无。
做好了基础的防卫调配之后。
锦衣卫暗中搜罗的眼线们,也开始注意其境内不对劲的生面孔,外地口音等等。
随后为了证实猜测,潍坊报社的百户也通过上级向州府的施压,求得了一份州府关注着潍坊境内村民们质询文书。
有了这官样文书,潍坊县令就不得不给上官们一个交代了。
为了应付上官的差事,同时不给未来的自己留坑,他还是以县衙的名义征集了几名大夫和学徒,去往下乡诊治病患。
负责调查的锦衣卫自然也渗透到了这场调查的行列。
在大夫们向村民们求证得病的病原,并与村民们,自发的去往各个村落的水源地,寻着水源往上游追根溯源查看详情时,一些常人分辨不出来,只有参与过山地战,或是经常来往山林的猎人,才能看得出来的生人途经的痕迹也暴露在锦衣卫的眼中。
当一具具残尸的尸体从水源地中被打捞出来时。
那些随行的医馆学徒和领路的村民无不捂着嘴到一边干呕起来。
虽然他们历经过战乱。
也看过尸体。
可瞧见这样一副溃败腐烂的残尸暴露在自己眼前,而自己还接连多日喝了泡着这残尸的尸水时,那股生理性的反胃还是难以抑制。
好在见到了这残尸,观察了这残尸身上遗留的病症特征之后,医馆的大夫倒是能开出对症的良方了。
唯独随行的锦衣卫空手而归。
那些生人途经的痕迹都已经是许多天前。
山东境内的各处眼线是有些关于生面孔和外地口音的线索,但要么被排查,要么就指向了海上的海船。
经过反复的对照和分析,几个可疑的目标倒是被确定了下来,但他们的行踪轨迹非常利落,在办完了疑似的抛尸之后,便很快的折返回码头,与来时的船只一同出海。
线索就这么莫名的被搁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