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匆匆挂了。
封于修看着听筒，没觉得意外。
上次彭乾吾被他吓破了胆，在派出所待了一天，没抓到啥实质性证据，最后只能把人放了。
他也没法把彭乾吾的罪证摆到明面上。
04年啊，要是让政府知道有人能隔空杀人，这案子一曝光，以后他再用这功法，指不定就得被拉去解剖研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收拾彭乾吾，只能暗地里来。
可中国这么大，那会儿监控又不普及，人要是铁了心不想被找到，那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这年代的人一旦失踪，想找回来可就难了，不定就真的石沉大海了。
封于修眯了眯眼，难道真要等以后监控和信息系统完善了，再去公安的数据库里找？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不定二十年都过去了，到时候他都快五十了，就算找到了，还有啥用？
不过……周西宇应该还在。
那道士是正经出家人，祖师爷的训诫在他心里分量重，肯定不会随便跑路，除非他是个假道士，把规矩当屁放。
封于修转身走出胡同，又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去年那座道馆的地址。
到了山脚下，他付了钱，徒步往上走。
远远地就看见，去年还死气沉沉的道馆，这会儿竟然人来人往，挺热闹的。
门口还有几个道士穿着道袍在扫地，看着挺像那么回事。
封于修径直走了进去，发现道馆被重新修缮过了，除了那些老古董建筑，其余的地方都焕然一新，大殿里的三清法相也重塑了，看着庄严肃穆。
“道长，您快帮帮我吧！我男人以前对我可好了，今年赚了点钱，一喝酒就打我，呜呜……我怀疑他外面有人了，是不是中了邪祟啊？您给我写张符吧，求求您了！”
一个中年女人坐在蒲团上，哭得梨花带雨，拉着一个道士的袖子不肯撒手。
那道士正是周西宇，他摸了摸下巴不存在的胡须，语气平和，还带着点无奈：“施主，咱们得相信科学嘛，这世上哪有什么符能解决这种事？你看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可不会搞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封于修站在人群里，眯着眼看着周西宇，没话。
那女人一听，哭得不更厉害了：“那我咋办啊？呜呜……那你把我捐的三百块香油钱还我吧，我不给了！”
着就站起身，直奔大殿角的捐款箱。
“哎！有办法了！”
周西宇脸色微变，赶紧上前拦住她，“施主别急，我这儿有个法子！我给你个地址，你去找这个人，他肯定能帮你解决问题！”
女人抽抽搭搭地问：“真……真能让我老公回心转意？”
“这就看施主你的机缘了。”
周西宇着，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写了几笔递过去。
女人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抹着眼泪走了。
路过封于修身边时，他瞥了一眼，纸条上写着：百事达私人侦探中心社。
封于修挺有耐心，在道馆里找了个角坐着，还吃了顿道馆的斋饭，味道清淡，倒也爽口。
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多，香客们渐渐散去，大殿里安静下来，他才起身走向周西宇。
周西宇抬头看见封于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长长叹了口气，双手拢在道袍袖子里，脸上带着点了然：“该来的总会来。我就知道你会找过来，是不是武功练出岔子了？猿击术我也只练了个日猿，要是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尽管。”
封于修反手关上大殿的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响。
他转过身，目光直视着周西宇，语气沉沉：“彭乾吾，去哪儿了？”
周西宇脸上的平静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