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一开始就知道你们两个人调错了。你是伍崇岳的孩子,他并不是。”齐飞说道,“他去看你比赛的时候应该会注意到你肚子上的红痣,和朱海棠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倾诉过,这么多年来他在伍崇岳夫妇这里过得并不快乐,他始终被当做外人看待,在看到你身上的遗传标记的时候,我相信他很快就确信你们调错了。”
“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伪装得很好,原来我才是那个小丑。钟葵说她会通灵,伍行洲的灵魂告诉她,他是自愿死的,为了完成我复仇的愿望。他甚至抱着湿婆的神像去了伍家宗祠,因为湿婆不仅是灭世神,也是舞蹈之神,他想让你回归伍家宗族,这是他最大的遗愿。为什么会这样……”
齐飞知道,钟葵用这些说辞瓦解了易珞的心理防线,如果不是易珞主动承认,相关的证据已经被伍崇岳他们毁得差不多了,不知道还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破案。
“那么伍行洋呢?你为什么杀他?”齐飞继续问道。
听到这里,易珞却一脸茫然:“我没有杀他。”
“奚河呢?你见过这个人吗?”
易珞摇了摇头:“其实在伍行洲喝下那杯有毒的水之后,我已经放弃复仇了,我不知道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就算所有伍家的人死了那又怎么样呢?我前二十年的人生就可以重新来过吗?”
易珞被带走后,在观察室里旁听的钟葵找到了齐飞,见面就说:“伍家老二的死和她没有关系。”
“你这么确定?”齐飞好奇地问道。
“嗯,因为那只狗被毒死了。”钟葵每次说起牵扯到奚河的事情都显得格外专注和敏锐,“人被杀死的原因有很多种。狗不会说话,不需要专门毒死了灭口。毒死狗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它太吵了。虽然那房子四下无人,保不齐有人路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易珞经常跟着伍行洲去家里,狗应该已经熟悉她了。而看家的狗一般对着陌生人才会叫得厉害。”
“那就是奚河自己动的手?”
“不是很有这种可能吗?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只有该死和不该死。这个案子里的凶手是易珞,但以奚河的个性,他最讨厌的应该是伍崇岳,杀死伍行洋,才是真的断了伍崇岳的后路,这是最狠毒的惩罚方式。”钟葵冷冷说道。
“你和易珞说的关于伍行洲的那些事,是为了让她松口杜撰的还是……”齐飞问。
“怎么?你不相信世界上有伟大的爱情吗?”钟葵翻了一个不明显的白眼,“还记得之前和你讲的关于湿婆和他的妻子帕尔瓦蒂的故事吗?迦梨就是帕尔瓦蒂,她们不过是同一个女神的不同化身,都是湿婆神的妻子,迦梨是帕尔瓦蒂的黑暗面。伍行洲抱着湿婆神像死去,是他自愿为他的迦梨女神易珞的献祭。
也许在他心里从来没有真正恨过伍崇岳他们,他想要通过自己的牺牲结束这场恩怨罢了。可惜,他太天真了。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刚才我在隔壁观察,当你向易珞提到奚河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眼神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