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满心欢喜地打开锦盒,定睛一看,只见一块通体莹白、温润无暇的玉牌宛如沉睡的美人般静静躺在锦缎之上。
皇后不禁赞叹道:“好精致的玉牌啊!”然而,她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一丝遗憾,“可惜本宫已经有陆大师亲自为本宫雕刻的玉器了。”
严世蕃听闻此言,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什么?娘娘已经有陆子冈亲自雕刻的玉器了?”
皇后微微一笑,宛如春花绽放,她缓缓从袖中伸出那如羊脂白玉般的玉手,轻柔地揭开了另一个锦盒的盖子。锦盒中,一只美轮美奂的“镂空雕龙凤纹手镯”展现在众人眼前,手镯上的龙凤纹饰线条流畅、细腻入微,仿佛要腾空而起。
皇后柔声说道:“此乃陆大师前几日亲自入宫送上的‘镂空雕龙凤纹手镯’,本宫甚是喜爱。”
严世蕃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这不应该啊!前些日子臣还找过陆大师,本想着让他能为娘娘亲自雕刻一枚玉牌,但他却说现在琢玉都需皇上首肯方能下刀,怎得又突然答应给娘娘琢玉了?”
皇后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解释道:“严侍郎无需怀疑,本宫正是求得皇上让陆大师为本宫琢的。”
皇后的语气虽然温柔,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所以,严侍郎的心意本宫领了,但这玉牌你还是带回去吧。”
严世蕃额头的细汗逐渐汇聚成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但他的好奇心却愈发强烈,忍不住追问道:“敢问娘娘,陆大师此件玉器雕刻了多久呢?”
皇后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嗯……,十日之期。”
严世蕃闻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般的笑话,“十日?仅仅十日便能完成如此复杂工艺的手镯?”他喃喃自语道,似乎对这个答案充满了怀疑。
皇后显然注意到了严世蕃的反应,她的语气略微有些不悦,“自然是十日,本宫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说谎吗?”
严世蕃见状,连忙躬身施礼,惶恐地说道:“臣不敢,臣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皇后的好奇心被严世蕃的话勾起,她追问道:“有什么奇怪的?”
严世蕃定了定神,鼓起勇气说道:“娘娘当真确认这手镯是陆子冈亲手雕刻的吗?”
皇后一听,顿时脸色一沉,怒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玉镯可是陆子冈亲自送入宫中,又当着本宫和皇上的面,亲手交到本宫手上的,难道还会有假不成?”
严世蕃见皇后动怒,心中不禁一紧,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微臣绝无此意,只是想冒昧的说一句,如此精美的玉镯只用十日之期就完成了,这话说出来娘娘您信吗?再有就是,我听闻陆子冈琢玉必留名款,娘娘这款玉镯上可有陆子冈的名款?”
“名款?这是何意?”皇后一脸疑惑地问道,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好奇。
严世蕃见状,赶忙解释道:“据微臣所知,凡是陆子冈雕琢的玉器,必定会在玉器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就好比臣送于娘娘的这块玉牌,在背面不但赋有诗文,还留有陆子冈的落款。”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玉牌从锦盒中取出,小心翼翼地递给皇后。
皇后接过玉牌,仔细端详起来。她的目光落在玉牌的背面,果然看到了一行小字落款——“子冈”。这两个字虽然小巧,但却清晰可辨,显然是出自陆大师之手。
皇后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对这个发现有些意外。她将玉镯取出,对着光线反复查看,想要找到类似的落款。然而,无论她怎么看,玉镯上都没有任何字迹。
“奇怪,这镯子上确实没有落款……”皇后喃喃自语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
严世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连忙说道:“娘娘明鉴。微臣斗胆猜测,这镯子恐怕并非出自陆子冈之手或是并不是近期完成的作品。”
皇后的脸色愈发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但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并没有立刻发作。殿内的气氛也因为皇后的沉默而变得凝重起来,众人都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严世蕃站在一旁,垂首而立,看似恭顺,实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心中暗自思忖:“我是否要再添油加醋一番呢?”念头一起,他便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
只见严世蕃再次躬身对皇后说道:“娘娘,您想一想,如此复杂工艺的手镯,就算是技艺精湛的工匠,也至少需要月余时间才能完成啊。可是这手镯的交付之期如此紧迫,微臣实在是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方皇后听到严世蕃的这番话,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她不禁想起当初陆子冈也曾说过需要月余时间才能完成这只手镯,如今看来,这陆子冈分明也是没有把握在十日之内交货的!
愤怒的情绪让方皇后失去了理智,她想也不想,便将手上的玉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那精美的玉镯瞬间应声而碎,满地的碎片仿佛在诉说着皇后的愤恨与不满。
“来啊!”皇后怒不可遏地厉声喝道,“立刻给本宫把陆子冈抓来!本宫要亲自到皇上面前去告他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