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从明国打听到的消息来看,明国京师里大大小小几十个仆从国里,就只有琉球和倭国是正使当家,其余的都是副使当家。
副使当家做主,正使当做摆设,这么做的目的和好处其实很明显。
说白了,正使就是背黑锅的替罪羊。
如果有什么问题,正使就是拿来杀了,给明国出气用。
既摆明了态度,又能保证将事态控制在一定范围。
而琉球和倭国之所以由正使当家,又他娘的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情况。
琉球是因为整个琉球国上下,都满脑子想着怎么样才能内附明国。
会同馆里甚至已经把琉球国内附的事儿传成了笑话,每当有人见到琉球使节,都会笑着问一句“大明皇帝爷爷陛下可曾答应琉球内附?”
而倭国则是彻底被明国给打成了狗,现在就是一条明国的忠犬,据说是明国的驸马让他们咬谁,倭国的使节就会冲出来咬谁。
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是自己就是汗国的正使,旁边这个喋喋不休的满剌哈非思却是副使。
也就是说,一旦被明国皇帝发现异常,自己就是那头被推出去的替罪羊。
莫思哈忍不住在心里呸了一声——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满剌哈非思刚他娘的来明国没几天,就把这些坑人的东西都学会了!
……
“谁?”
“帖木儿汗国的副使要来拜会我?”
朴成性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拜帖,说道,“但凡满剌哈非思的脑袋没有被驴子给踢坏,他就应该知道避嫌这两个字怎么写,如今还没有等到大明皇帝爷爷的召见,就敢往咱们这里送拜帖……”
朴得欢嗯了一声,说道:“明摆着就是没安什么好心。”
朴成性暗自琢磨一番,忽然眼前一亮:“那我可得去见见他,好歹也得探听探听他的口风。”
说到这儿,朴成性又望着朴得欢叮嘱道:“我约他明天见面,等天黑之际,你换身衣裳,悄悄地去一趟驸马府,把满剌哈非思要来拜会我的消息告诉驸马爷。”
朴得欢愣了愣,问道:“满剌哈非思还没有来,咱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这种情况下去见驸马爷……”
朴成性呵地冷笑一声道:“知道为什么我是副使,而你是正使么?”
朴得欢心中大怒——还他娘的因为什么?因为咱们两个的朴不是同一个朴!你背后的朴,比本使背后的朴更厉害!
还有,副使当家做主,正使担责背锅的破事儿就是因为你才搞出来的!
朴成性没有理会朴得欢,只是慢悠悠地说道:“京师里遍地都是锦衣卫的密探,你觉得,满剌哈非思要来拜会我的消息能瞒得住驸马爷?”
“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有人把消息报给了驸马爷。”
随着朴成性的话音落下,朴得欢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朴成性斜了朴得欢一眼,又继续说道:“你不妨再猜一猜,我们想要瞒住驸马爷,那驸马爷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