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的欢宴仍在继续,丝竹之声与君臣笑语透过宫门,在皇宫的夜色中轻轻回荡。
姜齐和诸多大臣武将敬过一圈酒后,便放下酒杯,对身旁的焦挺郁保四低声吩咐:“备好马匹,朕要去城外军营看看。”
裴宣上前一步,轻声说道:“陛下,夜色已深,军营路途较远,不如明日再去?”
姜齐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宫外漆黑的夜空,语气带着几分坚定:“今日是立国之庆,朝中大臣有盛宴,军营的老兵们也该有份热闹。他们守着大乾的疆土,朕去陪他们喝一杯,是应该的。”
不多时,百十余近卫从皇宫侧门而出,姜齐身着轻便的常服,没有鸣锣开道,也没有大队随从,悄无声息地朝着城外的西大营而去。
沿途的街道上,节日的灯笼依旧明亮,偶尔能看到三两成群的百姓,还在街头庆祝,看到疾驰而过的马匹,只当是寻常官员出行,并未过多留意。
半个时辰后,西大营的轮廓出现在夜色中。
与皇宫的奢华热闹不同,军营内虽也挂着红灯笼,却透着一股肃杀与规整。
帐篷排列得整整齐齐,巡逻的士兵手持长枪,步伐沉稳,看到姜齐一行人,先是警惕地拦下,待看清是郁保四后,连忙跪地行礼。
郁保四引着姜齐上前。
“都起来吧,不用声张,朕就是来看看大家。”姜齐轻声说道,语气温和得如同邻家兄长。
这西大营都是当年从梁山老营中,一步步跟着姜齐打出来的。
中军帐内,早已摆好了简单的宴席,没有太极殿的山珍海味,只有大盘的酱牛肉、烤羊肉,还有一坛坛散装的米酒。
驻守军营的老兵们听到值哨禀报姜齐要来,都有些紧张,纷纷整理着自己的衣甲,站在帐外等候。
姜齐走进中军帐,看到站在两侧的老兵,笑着摆了摆手:“都坐,都坐!今日不是君臣,就是老兄弟聚聚,不用这么拘谨。”
他率先走到帐内的主位坐下,却没有端起酒杯,而是起身走到老兵们面前,亲自为每个人斟酒。
“你们都是跟着朕打天下的老兄弟,有的从梁山就跟着朕,有的在登州、青州时入营,这杯酒,朕先敬你们!”
老兵们连忙双手端着酒杯,眼中满是激动。
一位籍贯在登州的老兵,双手微微颤抖,酒液都险些洒出来。
姜齐注意到他的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见外什么?早年在登州时,你入伍,还是咱给你做的登记,写的军牌。周大鱼,蓬莱人,是吧!”
周大鱼憨厚地笑了笑,黝黑的脸上露出几分腼腆:“陛下,那都是老黄历了。如今能在军营里安稳过日子,俺就很满足了。”
姜齐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这安稳日子,都是你们用命换来的,该满足的是朕,是大乾的百姓。来,干了这杯!”
酒过三巡,老兵们渐渐放松下来,开始与姜齐畅谈。
聊起当年在梁山的岁月,不少老兵都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