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他从未遇见过。
“奇怪...”
“喵!”
突如其来的猫叫让他吓了一跳。
那只白猫不知何时蹲在卦摊上,碧绿的竖瞳冷冷注视着老人。
“拿着你求来的本事,就是这么用的?”白猫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人这才发现周围时间都被静止了。
“您怎么来了?”
白猫尾巴重重拍在卦摊上,铜钱应声碎裂。
“我不能来吗?”
“能能能!当然能!”
白猫注视他。
黄纸符咒无风自燃,转瞬化作灰烬。
“有关他过去的事,不能算。”
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老人心头。
他忽然明白过来。
眼前这个青年,牵扯的因果远比他想象的可怕。
“是是是!”
再抬头时,白猫已不见踪影。
静止的时空重新流动。
伽罗困惑地眨着眼:“老先生?卦象如何?”
老人用袖子擦了擦汗,咽下一口唾沫:“...本事还没高到那层。”
“......”
伽罗微张着嘴,最终只是沉默地攥紧了拳头。
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就像他此刻复杂的心绪。
“可以破例给你算未来。”老人突然说道,颤抖的手重新摆弄起铜钱。
伽罗猛地抬头,眼眸中燃起希冀:“那...我的家园...会重建吗?”
铜钱在龟甲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老人凝视着卦象,眉头越皱越紧。
连算三次,都是同一个卦象。
许久,他长叹一声:“会。”
这个简单的字眼在伽罗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既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又仿佛有滚烫的岩浆在胸腔翻涌。
“会就好...”他轻声说,嘴角扬起一个破碎的微笑。
老人却摇了摇头。
这个答案本就是既定的宿命。
就像江河终将入海,无论经历多少曲折...
阿德里星必定重生。
可怕的是...
老人看着那卦象,显然已经有人为这个青年铺好道路,而道路上早已安排好引领者。
包括那只白猫。
包括自己。
甚至包括——
老人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走吧。”他收起铜钱,声音沙哑,“你的路还很长。”
伽罗却没有动。
阳光照在他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
“我还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什么?”
“那个黑发红眸的少年...对我很重要吗?”
老人动作突然僵住。
突然想起,十多年前遇见过一个黑发少年。
那对红眸在黑暗中亮得骇人,只一眼就洞穿他身份。
“这个答案...”老人艰难地吞咽一下,“得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他至今记得,当时少年说了什么?
好像什么也没说。
又好像...那个眼神已经道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