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月想起这个就生气:“阿若中招了,晏大夫说这毒得些日子才能排干净,我没什么事。”
也幸好是发现的早,否则这毒入身体两三天的时间,人就得没。
“咳……那就让她住苏宅吧,等毒解了再说。”
咳嗽声是压不下去的,就像嗓子里有人拿着根羽毛在晃,肺里也疼。
咳着咳着,腰就弓起来了。
伏月听见咳嗽声就开始蹙眉,连忙递过去了一个帕子,嘴角渗出些血迹。
伏月紧紧皱眉:“你这咳下去也不是个事。”
梅长苏缓了好一会,腰才慢慢的直了起来,有气无力的倚在被子上。
他看了一眼雪白帕子上的血迹,好像并不意外,甚至已经习惯了。
梅长苏将帕子折了起来:“吓到你了?”
伏月一脸觉得奇怪:“你咳嗽能吓到我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血。”
伏月都搞不懂梅长苏的脑回路。
想什么呢。
梅长苏轻轻笑了一声,就是让人觉得命苦,从头到脚都命苦。
即使是笑着,也带着苦,好像每日喝的苦药汁子已经浸入了梅长苏的骨子里一般。
伏月抿唇,将视线转移开来,有些不忍在看着他这么下去。
梅长苏声音细弱:“查到信的来源了吗?需不需要江左盟出手?”
伏月:“是夏江,我得罪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梅长苏透过窗户的那一点点缝隙,窥探着外界的雪景。
他现在连着屋子都不能出,留个缝透气,晏大夫都说只能开个缝只能开半个时辰。
梅长苏望着雪人脑袋上面插着的梅花发呆,双眸之中没有太多生气:“又是他啊。”
伏月:“你什么时候对付他,我可以把他抓来。”
梅长苏顿了一下,看向伏月:“你会武?”
没听说红袖招的女子会武的。
伏月:“嗯。”
梅长苏:“夏江武功高强,你不是其对手,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了?”
“不过,他此时杀你作甚?之前一杀不成,他应该已经放弃要你性命的事情,毕竟书已经传出去了,杀了你也于事无补。”
伏月:“可能不是为了杀我。”
梅长苏:“……信上说了什么?”
伏月看了梅长苏一眼。
梅长苏挑了挑眉:“…不能说吗?”
伏月过去将碳炉子上烧开的水提了过来,还拿了两个小杯子,又坐在了梅长苏的被子上:“倒也没有,我师父临死之前给我留了一个锦囊,说是绝境之时再打开,夏江想现在就让我打开。”
梅长苏:“你看了?”
伏月:“看了。”
梅长苏那双平静如水波的眸子看着伏月。
“想知道是什么?”
梅长苏:“我猜……一定是可以让你再次转换阵营的事情。”
伏月轻笑着挑眉:“聪明人就是聪明人。”
她之前其实不怎么喜欢跟聪明人来往,那样会显得自己太笨了。
可一个人的聪明是自己把自己逼出来的,他要是不聪明,可能……从梅岭之后,就不怎么能活下去了。
伏月说:“关于誉王的身世。”
点到为止,但梅长苏秒懂。
“誉王有滑族血脉?”
除了这点,没有其他理由让她再次终于誉王了。
伏月轻嗯了一声。
梅长苏:“那位滑族掌权之人,玲珑公主?”
伏月又嗯了一声。
说起来,他这样算的话,他和誉王也算是有杀母之仇了。
玲珑公主死在战场上,那时带兵的可是林殊的父亲。
梅长苏看向伏月,她似乎盯着杯子里的水能盯出花儿来。
“你怎么想?”
伏月:“萧选可能让带有滑族血脉之人上位吗?”
异族血统在夺嫡之争中,就从出生就被淘汰了。
历史上可从未有过有着他族血统的人登位。
梅长苏:“所以,誉王也只不过是磨刀石罢了。”
誉王争这么些年啊,诶……
他们这个皇帝,最重要的只有如何稳固自己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