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闷的掌声,好似敲击在每个人心头。
李北玄亲自擂鼓,鼓声混着号角声,惊醒漫漫长夜。
城头火把齐明,照得城上人影绰绰,远远望去,竟似有数万大军压阵。
“杀!杀进去!”
熊战张狂大笑。
随后一马当先,手中长枪挑飞两名试图阻拦的联军哨兵。
他身后的安西军分成三队,呈楔形直插联军营地中央。
前排士兵手持盾牌,组成密不透风的防线。
后排弓箭手张弓搭箭,对着慌乱的敌军人群,就是一轮齐射。
箭矢破空声中,联军士兵惨叫着倒下,鲜血瞬间浸透脚下沙土。
“是安西的骑兵!”
龟兹将领脸色煞白。
马勒戈壁的,安西军真的杀进来了!
谁给他们的胆子!
“快,防守!”
龟兹将领怒吼着。
然而,整夜的内战和厮杀,已经耗尽了士兵体力。
此刻面对训练有素的安西精兵,他们的弯刀都握得虚浮。
而穆护禄急得直跺脚,挥舞弯刀试图重整阵型:“稳住!给我列盾墙!投石机……快启动投石机!”
然而,经历整夜折腾的投石车,根本来不及调整方位。
负责操作的士兵还在打盹,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四散奔逃。
熊战瞅准时机,大喝一声:“冲!”
安西军突然加速,马蹄扬起漫天沙尘,如同一把利刃直刺联军心脏。
联军营地彻底炸了锅。
士兵们顾不上军令,有的抄起兵器胡乱挥舞,有的转身就跑,还有人竟拔出刀指向身旁的友军!
整夜的猜疑和恐惧,竟然在此刻彻底爆发!
于阗军队虽已后撤,但听到喊杀声,主帅心一横,直接下令,全军……全军继续后退五里!
爱咋滴咋滴!
于阗彻底置身事外!
而穆护禄带着亲卫队试图阻拦安西军的攻势,却被如潮水般的溃兵冲得七零八落。
一名焉耆士兵红着眼挥刀劈来,穆护禄侧身躲过,反手一刀将其砍倒,怒吼道:“你们这群蠢货!是安西人,不是自己人!”
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混乱的喊杀声中。
熊战盯上了穆护禄的亲卫队,长枪直指波斯督军:“杀了他!”
二十余名精锐骑兵紧随其后,如离弦之箭冲向穆护禄。
波斯亲卫虽训练有素,却架不住安西军的悍不畏死。
一名骑兵甩出绳索,套住亲卫队长的脖子猛地一拽,将其拽下马来,随后长枪补刺,当场毙命。
穆护禄见势不妙,拨转马头就跑。
熊战哪里肯放,拍马紧追不舍。
两人一逃一追,穿过混乱的战场,穆护禄的披风被箭矢射穿,后背也挨了一刀,鲜血染红了甲胄。
而安西城墙上,李北玄密切关注着战局。
见熊战追着穆护禄远去,当即下令:“收兵!”
鸣金声响起,熊战虽意犹未尽,仍率部迅速撤离。
他们来时如雷霆万钧,去时却井然有序。
待联军反应过来,安西军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营地内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