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婢虽然心中暗喜,毕竟裕泰酒楼规矩,推销酒水还有提成可得,可又有些可惜,「公子,实在抱歉,这龙膏酒实在稀有难得,我们酒楼现在也仅有一斗。
不过奴向公子推荐我们酒楼一款新酒,名为蝗酒,以越冬蝗卵,与老窖柿子烧浸泡,再加入蜂蜜熟化,还添加了三七、天麻和杜仲。
这酒不但口感好,而且还能祛风止痛、补肾益精呢。
奴悄悄告诉几位,这酒,听说可是李司徒家酒坊,请药王孙神医研制出的配方。」
「李司徒家酒坊出的酒?」
「蝗虫卵酿的酒,能喝吗?」另一个公子问。
「羊羔都能酿酒,还是美酒,这蝗虫卵有什么不行,我听说前些天,陛下带著诸位宰相,领著上千禁军到黄河滩挖了一天蝗卵,挖回一千多斤呢,然后在李司徒家还搞了个什么蝗卵宴,做了好多道菜呢,陛下和诸位宰相们都吃的赞不绝口。」
新罗领班这时也道:「这蝗酒,听说酿成后,进贡宫里,陛下喝了都称赞,殿中省尚药局的老奉御,还有太常寺的太医署的医师们,都一起检测过这酒,都说功效好呢。」
「这酒现在可是市上难求,我们酒楼通过好多层关系,才弄来了一批,比那龙膏酒还难得呢,公子们要不试试?」
本来听说柿子烧加蝗虫卵浸的酒,几个公子哥还不想喝,但一听这是李家酿酒,甚至进贡宫廷,皇帝称赞,尚药局、太医署的御医们都说好,那肯定得尝尝。
至于说价格,那根本不是问题,都是王公子弟,谁还缺那点钱。
其实这群公子哥,年轻的才十五六岁,年纪大点的也才二十出头,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阶段,他们也不懂什么酒好不好,只知道挑贵的喝。
很快掌柜的亲自带伙计送酒来。
特别订制的瓷器酒瓶,一瓶酒才一升。
「几位公子,这就是如今一瓶难求的蝗酒了。」
一瓶一千钱。
这绝对不便宜,一些旱地,不过百来钱一亩,这一瓶酒能买十亩地。
甚至洛阳口马市上,一个丁婢,也就几千钱,得是年轻美貌的女婢,才能卖到万钱。
那些高档的新罗婢,才值个二三万钱。
开酒,粟特胡掌柜,还特意叫来龟兹乐班、波斯胡姬现场歌舞助兴,那昆仑奴伙计,更是扯著大嗓门,向整个酒楼唱喝九号雅阁贵宾,开十瓶蝗酒。
「几位公子,敝店特赠送李司徒家招待陛下和宰相们的蝗卵宴一席,一共十八种蝗卵做法,搭配其它十八道点心、凉菜等。」
喝蝗酒,吃蝗卵,点了波斯胡姬跳舞,龟兹乐工弹琴,又有新罗婢陪酒。
这一场消费,花费数万钱。
公子哥们倒是一点不在意,他们只对皇帝和宰相们喝的蝗酒吃的蝗卵宴感兴趣,似乎自己也吃上这些,就立马也上了一个档次。
「别说,这酒有劲,口感却又很好,喝起来还微甜,不错。」
另一个道,「没想到蝗虫卵能做出这么多道菜,煎炒烹炸蒸煮,样样都很美味啊。」
「我觉得这个大蚂蚱雕的神灵活现的,好看。」
几位公子哥喝的很尽兴,粟特胡掌柜的笑著送上果盘。
「几位公子可还满意这蝗酒和蝗宴?」
「不错,你们这裕泰酒楼怪不得一开张生意就这么红火,确实有点本事,你们东家是谁?」
掌柜的笑道:「小的便是这间酒楼的东家。」
「你?」
「小的安禄山。」
公子却只是呵呵一笑,能在洛阳南市这地段,开上这么大间酒楼,没点扎实的背景怎么可能。
不过对方不肯透露,他不清楚情况也不敢乱得罪。
「几位公子,敝店这里有个消息附赠。听说李司徒提议,要往那岭南调运粮食来中原,不仅要官办官运,也鼓励民间去贩运粮食来。
只要能把粮食贩来,好处多多,授封民爵、追赠先生,赏赐钱粮,甚至还能获得诸如盐铁茶酒等好生意的经营之权等,现在南市二百二十行,行首们正在商议,要响应朝廷号召,大家集一笔钱出来,组织商队,准备车船人马,往那岭南贩粮来。
现在只要投钱,就算是入了伙,到时贩得钱粮来,就能分红得利。
几位公子,可有兴趣也投点零花钱进去,这既是响应朝廷号召,也还能赚些零花钱呢。」
「还有这等事情?」
掌柜安禄山道:「都说明年会有饥荒,这粮食到时还不知道要涨多少倍呢,只要能运来粮食,那绝对能大赚一笔,要是运的多,还能在朝廷换取官勋呢。
现在朝廷牵头,组织队伍南下运粮,好多没门路的,正好跟上,只要凑足了本钱,组织好车船人马,有朝廷的全力支持,一路放行,这买卖可是千载难逢。
咱只需投点钱,无须辛苦去岭南,到时坐著便能分红,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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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们这一顿酒,花费数万钱,肯定都是手头富裕的,何不投上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