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隨即看向马寻,“此前听闻常茂说徐国公想要老朽文章,老朽也不敢怠慢。”
这不是《送东阳马生序》了,这是要《送宿州马公序》。
马寻颇为期待,而宋濂继续说道,“老朽才疏学浅,只是於劝学之事不敢怠慢。徐国公执掌国子学,督促学子进步,老朽自当竭力。”
宋濂取来文章交给马寻,隨即有些期待的看著。
大家都是读书人、都是有才情的,我宋濂的文章是大明数一数二的,你徐国公的诗词是大明第一。
既然你都提了让我写文章,我写了。
那么礼尚往来,是不是该你徐国公赠我一首诗词了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於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
腹稿早就有了,只待合適的时机挥笔。
马寻仔细的看著文章,虽然和印象中”的文章稍微有些出入,但是总体来说差不多,依然是勉励青年人珍惜良好的读书环境、专心治学。
看完文章之后,马寻笑著开口,“宋师的墨宝我就收藏於家中,誊抄一份后送去国子学,让太学生们好好的看看。”
宋濂笑著点头,他对於自己的这篇文章非常满意,按理来说確实是会送去国子学劝学。
就算马寻不送,宋濂也是会出书的,照样可以让不少人看到。
徐国公,该你了,你的赠诗拿出来啊,这样才能成全一段佳话。
后知后觉的马寻忽然坐立不安、毛骨悚然,很多人都直勾勾的看著他,眼里满是期待。
包括常茂这小子也一样,虽然这小子也就是识字的水平,但是不妨碍他对於读书人有些骨子里的敬佩。
写诗啊,舅舅!
给常遇春的诗我现在都在拖,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忘了。
宋濂,我就没想过给他写诗,也没什么诗可写啊!
就在马寻有些尷尬,苦思冥想有没有合適的诗词之时,旺財忽然一声嚎叫。
“旺財,你怎么了”
马寻一溜小跑,摸了摸旺財的脑袋,熟练的抬腿坐在了驴背上。
而旺財也不含糊,直接迈开小短腿开始跑了起来。
“你今天可是救了我!”马寻拍著旺財的脑袋,夸奖说道,“不愧是逃跑专业户,回去奖励你胡萝卜。”
看著马寻的背影,宋濂等人不免在风中凌乱,这徐国公怎么到了现在还是如此德行
你说他没才学吧,这事情根本没人信。
可是你说他有德行吧,他做的一些事情和乡野无赖没什么区別,大概就是没习惯当一个有身份的人。
最主要的是面子什么的,他看起来根本不在乎。
“我舅舅就是不拘小节。”常茂开口了,没觉得有问题,“也就是他认可的人,才如此。”
宋濂无语,你这个假舅舅如此,难道还是在给我面子
不过算一算確实是给面子,满京城的权贵,也就是他徐国公来送了,这个身份是够了。
“写诗、写词,我去哪抄啊!”马寻还在一路嘀咕,“存货本来就没什么了,適合的场景更少。我都封笔了,这一个俩个怎么回事!”
马寻自认为是封笔了,可是很多人还是没当回事。
年纪轻轻的,更是在才情迸发的时候,谈什么封笔啊!
回到家马寻立刻给旺財加餐,必须要加餐。
刘姝寧抱著小儿子过来了,“夫君,宋师回乡了”
“回去了,可以颐养天年了。”马寻一边给旺財刷著毛,一边说道,“他现在算是安稳退下了,过几年標儿当了皇帝,又是一段佳话。”
刘姝寧连忙小声咳嗽,家里什么样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吗
你这话用不著到晚上,估计宫里就知道了。
你还说姐夫能有十几、二十年呢,这个过几年”得斟酌了。
马寻没当回事,继续说道,“宋师给了我篇文章,想要我赠诗。我才懒得理他,我和他交情不深,凭什么给他诗词!”
刘姝寧无语了,好像是你先提让宋师写文章的,於情於理都是该你回赠一首诗,大家都是诗词文章的大家嘛。
看著马寻一副坦然的样子,刘姝寧开始担心了。
儿子要是被马寻这么教下去,以后说不定真的只负责收礼了。
礼尚往来是不存在的,合適的礼物收下,然后就没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