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还能怎么办
继续指望王政君
那还不如只要当初的傅氏呢!
那个偏执的女人在掌权之后,还想办法跟自己合葬,说明对方起码有点真情在。
得知元帝请求的何博猜到了他如此行事的原因,便在游玩人间时捞了对方一手,让他能来长安看看。
当见到王政君时,
元帝观其左右,还使用着汉朝的制度,没有更改汉家崇尚的玄红之色,却仍旧说道:
“表面上做的再好又能如何”
“还比不上刘衎的妻子呢!”
“更何况她的起居用度,还是太后的规格,一点没有削减!”
“她但凡朴素一些,左右服侍的宫人少一些,我也不会有多少怨气啊!”
孝平皇后如今效仿母亲,独居一院,拒绝他人服侍,自己织布纺衣,清理做饭,一副绝不接受新朝喂养的姿态。
以其出身地位,
还有对王莽这位父亲脾气的了解,
还如此为之,
足以见得对方的确是真心怀念汉室。
等到见到自己被强制拆迁的宗庙,原本抱有些许希望的元帝更是直接崩溃。
他坐在地上,看着四周堆积起来的建筑材料,抬起袖子哭泣,“我虽然有过错,却也不至于连宗庙也保不住啊!”
王莽这个家伙,
出仕之时,都是成帝时代了。
他若是受了什么气想要报复,也应该找他儿子,而不是找他这位姑丈嘛!
王巨君,
你可拆错对象了!
但何博捏着下巴,为他分析道,“可不一定是错了。”
“万一他想要刺激的人,不是刘骜和刘欣呢”
考虑到王莽一向重视名声的做派,
他拿元帝这个死鬼开刀,八成是为了压迫自己那位姑母。
作为一名正统的王家人,
王莽未必看不出王政君的真心想法。
但礼法在上,
这位姑母也的确是其称帝的主要法理来源,
王莽必须给予她表面上的尊敬,偶尔还要配合对方,烘托一下王政君的“坚韧不屈”。
“娶妻不贤,乃得如此下场!”
“我当年不该沉迷美色啊!”
元帝便又后悔起来,指责当初意志不坚定的自己。
何博在他身边打了个哈欠,嘴上的风凉话还在输出,“自诩多情,实则薄情。”
“自诩贤明,实则柔弱。”
“这能怪谁呢”
追根溯源,
只能去怪罪宣帝这位溺爱子嗣的父亲了。
他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将还在哀叹的元帝送回了冥土,并在心里想着:
好色却把握不住底线,的确不是一件好事,连海曲的吕氏都比元帝在男女之事上,要清醒许多。
看来他可以抽空跟孔光他们写一下相关的故事,编攥一本新的书籍,告诫后世男女,规避类似的错误。
嗯,
《氓》就一首诗罢了,
它的告诫力度可不够大啊!
怀抱着如此想法,
何博顺手就把任务下发给了正追随两位先贤,围观其论道比武,从而被迫缩在角落躲避误伤的孔光。
孔光收到这无形的通知后,忍不住一愣。
随后一道阴影覆盖了他。
“你这不行啊!”
跟随孟子武装讲学,并有着丰富论道经验的充虞伸出了自己的黑手,将孔光这个小老头提溜了出来。
“说了要亲身体会下先秦的论道习俗才好,怎么又躲起来了”
“去吧,该你上场了!”
充虞把手里的老头一扔,
孔光便被迫面对了一名身形孔武有力的墨家弟子。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才颤抖着说,“要尊老……”
对方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我骨头都烂了的时候,你才出生吧”
谁尊重谁啊
“来!”
“让我见识下孔子后人的厉害!”
“孔夫子当年可是力举城门之关的呢!”
孔光于是被迫接受了一场磨练。
不止身上的皮,
就连骨头都被拆得跟元帝的宗庙一样了呢!
而在阳世,
何博可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让孔光错过了躲避抓捕的机会,
他转身就来到了风景优美的长江流域中,欣赏自己麾下滔滔江水向东流去的美景。
有一些零星的乡民来到水边,或汲取河水,或垂钓游鱼,或潜入水中游泳。
“正月里还玩水啊”
何博来到后者身边,对他打起了招呼。
那年轻人就说,“我身体可好了,从小就跑山游水的,才不怕冷!”
说罢,
他寻摸了个水浅处站了起来,对何博摆了个几个姿势,验证自己所言不虚。
何博于是倾佩他的健壮,称赞他的威猛。
“要是放到武宣之时,你这样的人从军打仗,一定可以建立一番功业!”
那人也笑着说,“我时常这样想,可惜没有机会!”
元帝之后,
大汉出击的次数便少了许多,
匈奴西域尽数臣服,更没有让壮士发挥武力的空间了。
要想攒军功立功业,
指不定就得人才出口到秦国那边呢!
“你是哪里的人,我在这边可没见过你!”
熟悉起来后,那野外冬泳的人上了岸,换了上自己的衣服,并询问何博。
何博就说,“是从北边来的。”
“哦!”
那人懂了,“北边近来有些乱,难怪从那儿跑来!”
相较于起义频发的河南淮北之地,
长江两岸的情况,还是较为稳定的。
“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八成在路上瘦了不少路吧”
那人热情的对何博道,“相逢就是朋友!”
“走,去我家歇歇!”
何博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身体却实诚的跟了上去。
他还礼貌的询问对方,“既然要去你家中拜访,可否知道主人的姓名呢”
那人爽朗笑道,“客气什么!”
“直接叫我王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