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这两个奴才让宫中流言四起不得安宁,尤其是还将皇后娘娘牵扯其中简直是罪该万死,他们的罪已经不是简单的造谣生事这么简单,因此臣妾想从将二人处以绞刑,负责看管教导二人的首领太监掌嘴四十并罚俸半年,相信有他们为例今后宫里的奴才再不敢私下里议论主子!”
阿箬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娴嫔你倒是一贯的对奴才狠心,不过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这两个小太监只说了你被李嬷嬷附身一夜未眠,并没有议论皇后娘娘,你就这么草率地将所有事儿都扣在他们头上要处死,怕是会让真正的幕后之人逍遥法外。”
如懿心中一紧,她没想到短短不到两日时间阿箬竟然能查得这么仔细,她分明是料准了她会来才让弘历留在这儿,说不定她已经查到是她在背后捣鬼,今日大开宫门就是为了让自己主动入瓮的?
弘历也开口道:“慎贵妃说得有理,娴嫔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查出点别的东西来,别光被怒气冲昏了头纵了不该纵之人。”
如懿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低声说道:“皇上、贵妃娘娘恕罪,臣妾没想到生事的还另有其人,是臣妾无能没查仔细!”
“你不是无能是心急,既然你来了就坐在一边看好了!”阿箬话才落,两个头发散乱额前的汗还未擦干净的年长宫女就被押进来跪下。
静萝:“周嬷嬷,齐嬷嬷,既然都查到你们身上了就别再浪费贵妃娘娘的时间了,早些召了或许能被轻饶。”
“奴。。奴婢冤枉,冤枉!”齐嬷嬷一边恸哭一边喊冤,齐嬷嬷则一脸将死之色不发一语。
齐嬷嬷喊一次如懿的魂儿就抖一次,不得不服阿箬的厉害,三两下就查到了齐嬷嬷身上,看她们衣服上透出的血迹想必已经被用过刑,阿箬留她们到现在想必是贴了心要从她们嘴里再挖些东西出来。
她闭上眼不敢再看那两人。
“怎么?吓着你了,娴嫔?”阿箬朝她看过来挑了挑眉轻声问她。
“贵妃娘娘,臣妾没想到照顾公主的齐嬷嬷会牵涉其中,之前李嬷嬷害公主时她还拼命保护公主,这一前一后的让臣妾十分诧异!”如懿脸色已经白透,说出口的话也发虚。
阿箬:“皇上,当日臣妾听见谣言时就从各宫各处挑了些平时不大显眼的奴才装作好事的样子拿着银子一层一层的去打听,宫里的奴才过得辛苦见了银子哪有不要的,这不没两天就查到这她们身上,周嬷嬷呢一口咬定是齐嬷嬷故意说给她听的,而齐嬷嬷呢又说自己没说过这些,臣妾懒得麻烦,就想都查到这了不如图个方便一并料理了算!”
“呵呵!”弘历被她此举逗得忍俊不禁。
阿箬:“每问一个人,臣妾就命人记一个,总共问了三十四个人。臣妾核对了时间发现到她们二人止正好是流言开始时,参与者臣妾已经依照宫规重罚了,这两人臣妾本想交由皇后娘娘处置,但是考虑到公主才修养好,所以又请了娘娘旨交由臣妾作主!”
弘历:“行啊,爱妃机敏,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朕都支持!”
阿箬:“臣妾想好了,这两人可恶极了,若是一刀宰了或者一棍打死太便宜她们,不如让她们去慎刑司将七十二道刑法受一遍,再发配去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尤其是齐嬷嬷,皇后娘娘将公主交给她是多么信任她,如今她做出这等事必不能轻饶!”
“好!就按爱妃说的办!”
“额~咚!!”
弘历话音才落,周嬷嬷就被吓得昏死过去。再看齐嬷嬷人也软得跟泥一样跪不直身子。
“贵妃娘娘饶命,奴婢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儿,奴婢是冤枉的!娴嫔娘娘您看在当日奴婢和您一同救了公主的份上也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齐嬷嬷转过身来爬到如懿面前抱住她的脚不断哀求,脑中发懵的如懿被她吓得尖叫着从坐上弹起身来。
弘历:“娴嫔,你冷静些,朕和贵妃在这你怕什么?”
如懿定了神后重新坐下,现在最可怕的不是弘历和阿箬,而是什么都知道的齐嬷嬷,她要么马上活要么快点死:“你既然说你是被冤枉的,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若是没有就不要喊冤,人证都指向你,本宫想救你也没法子!”
齐嬷嬷:“奴婢白天领着另外两个嬷嬷和几名宫女一伺候公主,晚上回去了不过是和同住的宫女说上两句就睡了,周嬷嬷在尚寝居碰面,平时甚少有机会见面何谈能在一处闲聊?”
阿箬:“少有机会也不是没有机会,何况本宫已经问了和你一同当差的人,她们都说你偶尔也会离开些时间,最近一次离开恰好是周嬷嬷听到谣言的那天,你说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儿,你居然还敢当着本宫和皇上的面喊冤,真是胆大包天!!”
“啊!”阿箬只是提高了音量齐嬷嬷就吓得缩起肩膀,可见她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如懿:“你当时离开去了哪里,有没有什么人能帮你作证?”
“奴婢。。。。奴婢。。”齐嬷嬷愣愣的歪跪在地上,张口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如懿心中不安,她猜不准是她还寄希望于自己能助她脱险还是她真的对忠心不二。阿箬的意思是要留着她的命慢慢折磨死她,万一途中受不住召了她还是要被拖下水去,与其这样不如让她快些死了得好!
如懿:“贵妃娘娘,既然她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臣妾也就不能再为她求饶了,只是您看能否念在当日她也救了公主的份上给她一个痛快,让她能留个全尸归乡?”
阿箬:“不成,当日的赏她已经拿了,今日的罚她也须得受着。娴嫔还是要分得清其中的区别,别轻易被奴才糊弄过去。”
“皇后娘娘历来厚待宫中众人,贵妃娘娘这次下手如此狠重难免违了皇后娘娘的苦心,还请您网开一面!”
如懿一激动,竟然搬出琅华来求情,而阿箬还是如刚才一样微笑着从容看着她,那炽热而锐利的目光如同两道火焰一般,直直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仿佛要将她穿透。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包围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瞬间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