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你快进来,有新沏好的茶!”
“来嘞来嘞!”
永璜才摆好大哥姿态要给永璋讲上两句,璟瑟探出个脑袋来急吼吼的把他唤走,永璋一听就跟兔子似的窜过去了。
晚上永璜没出宫就带着他在自己的屋里睡,他想趁机会将白天没说完的话继续对他说完时,永璋已经进入了梦乡做着甜甜的快乐皇子的梦来。
算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说他弟弟能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玥娘娘,你说李嬷嬷为什么要害我。”
璟瑟被曦玥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心中的那股残存的闷意疏解了不少。
曦玥:“李嬷嬷她不会害你,况且慎刑司的人说了她是因为苛待照顾她的宫女才遭来了报复殒命的当日她神志不清,并不是真的想对你做什么。”
“唔。。。李嬷嬷她。。。我也觉得她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儿。”璟瑟若有所思的捻起一缕发丝夹在指尖翻绕转拨,当日发生的事实在吓人,若没有往日李嬷嬷对她的无微不至和慎刑司呈上的供词,她差点信了当时她那副狰狞的面孔就是要带她下地狱恶魔。
“所以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怀疑她呢?”曦玥将她搂得紧一些,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意在安慰。
“她死后奴才们都说她为人刻薄冷傲不留情面,患病身死都是活该。可是听来听去也没听谁说她主动害过谁伤害过谁,若只是因为她性子与旁人不同就被这样议论咒骂就太伤人心了。”
说到底璟瑟心底还是对李嬷嬷的死心是有芥蒂的,她的确有罪但是罪不至死,娴嫔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将她处决实在是太过狠辣,若没有她在场说不定事情还有转圜的机会。
唉,人都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要怨只能怨自己胆小不经吓和李嬷嬷为人不够好,再多的早知当初都化作遗憾深深埋在璟瑟心里。
曦玥轻轻叹口气道:“宫里人云亦云的人太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能传得不成样子,不过只要你懂李嬷嬷她就够了,现在你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璟瑟:“会等很久吗?”
曦玥轻轻摇头:“不会,你箬娘娘已经着手去办了。”
两人正说着,窗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那是侍卫巡逻的声音。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人的心上。
冬风依旧打着旋,“呜呜”声不断,与那侍卫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这深宫的夜,愈发寂静,仿佛所有的喧嚣都被这寒冷的冬风给吹散了。
当接到上谕后,如懿才后知后觉自己是有多疏忽和荒唐,此事无疑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正苦恼该怎么把自己摘出去时榻上的暖云终于苏醒了。
“水。。。水。。。。”像只饿久了的小猫一样,暖云虚弱的叫唤着。
殿内伺候的宫女喂下她一碗温热的茶水时她终于有了点精神,当她撑坐起来看清自己身在何处时心中“咯噔”了一下。
“奴婢僭越,请娘娘恕罪!”暖云拖着虚弱的身体从榻上几乎是翻下来又跪好向如懿求饶。
如懿:“罢了,才好些别又折腾坏了,回去躺着吧。”
“多谢娘娘厚爱,奴婢既醒了也就没事了,奴婢这就回自己屋里去歇着,不叨扰娘娘了!”说着,她就要往外退,如懿却不肯了。
“本宫让你睡哪儿你就好好睡哪儿,大晚上的折腾什么,养好了再回去能耽误什么?!”
暖云尚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只当如懿是因为被她拒绝了一番好意而急躁起来,一瞬间她心中颇为愧疚,觉得自己不该远她躲她,于是她低声道了声“是”后又乖乖的躺回榻上。
“就知道添乱!”如懿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好不生气。
这晚,如懿一夜未眠,她想着白天弘历身边的太监过来传的旨和琅华身边的宫女过来送的药膳心中就憋闷烦躁,这二人一前一后的真可谓是夫唱妇随恩爱有加,这副面孔也不知是做给谁看!
另外,弘历只给了她五日时间去查造谣者,时间卡这么明确是生怕他心爱的发妻再受委屈么?他怎么不想想她还烦着累着没有精力去管?
不,他不会想,他在旨中说了若查不出只能怀疑此谣是她为污蔑中宫而造,这个罪她实在担不起,所以即使她死了也要从土里爬出来将人找到。
传谣的人太多,全部逮起来一个一个的问不现实,倘若不问就跟在茫茫大海捞针一样让人抓不着头绪,一时之间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查。
想到快天亮时,她半边头开始如密密的针扎一样阵阵发痛,太医接到令时摇了摇头,他心里还忍不住埋怨起她脾气太倔太怪,前几日皇后娘娘派他去替她看诊时她还不依,现在病重了知道难受了才叫知道叫他过去。
太医:“回禀皇后娘娘,娴嫔娘娘的病不重但也不轻,连带着身边伺候的宫女暖云都虚弱不少,微臣已经替娴嫔娘娘拟好了方子,这几日务必好好静养方可痊愈!”
琅华:“有劳太医了,本宫看这两年她身体大不如从前,隔一段时间就病一会,想想她就比本宫小两岁而已。”
太医:“娴嫔娘娘本就有忧思过重、心气郁结的毛病,加上时气所致才容易难受,臣看今后的调养是少不得的,否则难说会带出其他的病症。”
琅华:“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