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几乎是带着一身的“内伤”回到了他那座氛围总是略显低沉的黑府。
穿行在熟悉的回廊中,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额角还在隐隐作痛,那是被蔡文姬那番“组合拳”(语言加物理)给闹的。
他径直来到了后花园。
时值盛夏,花园中央那方开阔的池塘里,各色莲花开得正盛,或粉或白,亭亭玉立,在碧绿荷叶的映衬下,更显清丽脱俗。
池塘中央,一座精巧的六角凉亭悄然伫立,如同浮在水面上一般,是夏日纳凉赏景的绝佳去处。
此刻,亭子里已然有了几道倩影。
司马懿阴沉着一张脸,步履沉重地踏入亭中。
圆桌旁,三位风格各异,却同样堪称绝色的女子正坐在那里,似乎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看到他进来,纷纷抬起头,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坐在司马懿左手边的,是大乔。
她依旧是平日里那身标志性的打扮——一件橘红色的抹胸连衣短裙,裙摆的长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修长笔直的双腿线条。
裙子的材质似乎有些特殊,在光线下微微反光,带着一种如同鱼鳞般细密而华丽的光泽,为她平添了几分神秘与性感。
她裸着一双玉足,并未穿鞋袜,白皙纤美的脚踝上,戴着一对造型别致的金色翅膀脚镯,仿佛随时会振翅高飞。
那粉嫩晶莹的脚趾轻轻地点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与深色的木板形成鲜明对比,无声地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而此刻,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是她的妹妹小乔。
小乔同样穿着抹胸连衣短裙,款式与大乔相似,显然是特意定制的姐妹装。
不过她的裙子是娇嫩的粉红色,上面用银线绣着细密而精致的樱花图案,显得活泼又可爱。
她乖巧地坐在姐姐柔软的大腿上,一双穿着纯净白色过膝袜的纤细小腿不安分地轻轻晃动着,脚上套着一双樱红色的柔软布鞋,更衬得那双脚丫小巧玲珑。
坐在司马懿右手边的,则是貂蝉。
她身着一袭不同款式的紫色抹胸连衣短裙,深沉的紫色与她雪白的肌肤相得益彰,裙身上用更浅的紫色丝线绣着大朵大朵绽放的莲花图案,与她周围池中的真实莲花遥相呼应,仿佛她本就是这莲池中的一部分。
她修长匀称的双腿被白色的过膝长筒袜紧紧包裹,勾勒出完美的腿型,脚上则蹬着一双淡紫色的皮质长筒靴,为她增添了几分干练与飒爽。
三位绝世佳人,如同三朵娇艳各异的花朵,在这莲池亭台中构成了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
然而,此刻她们脸上的表情却各不相同。大乔眼中带着温柔的关切和一丝好奇;小乔则是满脸的八卦和跃跃欲试;而貂蝉,那双妩媚的凤眼中则更多是了然与一丝看好戏的玩味。
司马懿重重地在空着的石凳上坐下,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积攒了一肚子的郁闷无处发泄。
他抬起手,用力揉了揉依旧有些发黑的眉心,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刚才在魏宫中那“惊心动魄”又让他哭笑不得的经历。
他从甄姬的身体状况,说到蔡文姬的突然“发难”,从那个措手不及的吻,到那个不容拒绝的拉钩承诺……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叙述,但那微微抽搐的嘴角和眼底残留的震惊与无奈,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你们说,”
司马懿讲完,摊了摊手,用一种极其郁闷的语气总结道,目光扫过眼前的三位女子。
“这……这算不算是胡闹?简直是乱来!”
他的话音刚落,坐在大乔腿上的小乔就猛地站了起来!由于动作太急,她甚至直接踩在了光洁的石桌桌面上!
只见小乔双手叉腰,粉嫩的小脸气鼓鼓的,那双和大乔相似却更显灵动的眼眸里燃烧着愤愤不平的火焰,她用清脆响亮的声音附和道。
“就是!就是!简直太胡闹了!岂有此理!”
她这义愤填膺的样子,让司马懿微微一怔,心中甚至升起一丝“终于有人理解我的感受了”的欣慰。看来还是小乔明事理……
然而,小乔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司马懿刚刚升起的那点欣慰之火,差点让他一口老血喷出来!
只见小乔伸出白嫩的手指,不是指向虚空谴责蔡文姬,而是直直地指向了抱着她的、一脸错愕的大乔,用更加理直气壮、仿佛维护正义般的语气大声说道:
“文姬妹妹怎么能这样呢?!这分明是在抢我姐姐的位置嘛!这绝对不行!”
她挥舞着小拳头,强调着自己的观点。
“主人的第一个女人!主人明媒正娶的正妻!将来司马家名正言顺的夫人!只能是我姐姐大乔!这可是原则问题!文姬姐姐她……她怎么能插队呢?!这简直是胡闹!大大的胡闹!”
“噗——咳咳咳!”
司马懿听到这“神逻辑”,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他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将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冰凉的石头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如果郁闷和无奈能实体化,他现在估计已经被自己散发出的黑色怨念给淹没了。他在心中哀嚎。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重点完全错了好吗?!小乔你的关注点能不能正常一点?!如果气人能气死人的话,他司马懿今天绝对能从鬼门关来回溜达好几趟了!
“小乔!”
司马懿把脸埋在桌子上,声音闷闷的,带着濒临崩溃的无力感。
“这……这根本就不是重点!!!”
一旁的貂蝉见状,连忙忍住笑意,凑上前来,伸出纤纤玉手,轻柔地拍打着司马懿的后背,帮他顺气。
她可是清楚记得司马懿身上还带着那要命的剧毒,可不敢让他情绪过于激动,万一引得毒性发作,那可就麻烦大了。
“主人,主人,您消消气,千万别动怒,小心身子……”
貂蝉的声音柔媚入骨,带着安抚的魔力。
“文姬妹妹年纪小,性子活泼跳脱些,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何必跟她较真呢?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而此刻的大乔,已经被自己妹妹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赶紧伸手,一把将还站在桌子上、兀自气鼓鼓的小乔给捞了回来,重新按坐在自己腿上。
她低下头,脸颊绯红如同天边晚霞,连耳根都染上了艳色,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浓的羞涩和尴尬,小声地嗔怪道。
“小……小乔!你……你快别胡说八道了!这……这都哪跟哪呀……”
她轻轻抚摸着妹妹那头柔软的粉色秀发,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同时也带着提醒的意味说道。
“你呀,可别忘了,当初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奄奄一息,是谁不顾一切,妙手回春,硬生生把你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是文姬啊!是她救了你的命!是我们的大恩人!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提到这件事,刚才还气势汹汹、要为姐姐“扞卫正宫地位”的小乔,顿时像被戳破了的气球,蔫了下去。
她默默地低下了小脑袋,粉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是啊……姐姐说的没错。
当初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她们那禽兽不如的父亲乔玄,因为暴怒,用那么粗的棍子往死里打她……她当时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浑身骨头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鲜血流了一地,意识都模糊了……
是蔡文姬用那双沾满药草清香的手,是如何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伤口、接续断骨、敷上珍贵的药材……整整守了她几天几夜,几乎没有合眼。
可以说,没有蔡文姬,就没有她小乔的今天。
这份救命之恩,重于泰山。
想到这里,小乔心里的那点因为“姐姐地位可能受到威胁”而产生的不忿,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愧疚和不安。
她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对……对不起嘛……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文姬妹妹是很好很好的……”
只是,让她立刻完全接受司马懿也要娶蔡文姬这件事,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别扭和复杂。
她偷偷抬起眼,看了看依旧把脸埋在桌子上、浑身散发着“生无可恋”气息的司马懿,又看了看一脸无奈和羞赧的姐姐,再看了看努力憋着笑的貂蝉,只觉得这关系……真是越来越乱套了。
亭子里一时间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安静,只有池塘里的蛙声和偶尔鱼儿跃出水面的轻响,衬托着这份热闹过后的尴尬与沉思。
亭中的气氛,因为小乔那番关于“正妻地位”的惊人之语,一度陷入了尴尬与沉闷。
司马懿更是被气得直接趴了桌,只觉得心力交瘁。
他微微侧过头,将目光投向坐在自己左侧的大乔。
或许是想从她那里寻求一丝宁静与慰藉。
大乔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也微微抬起一直低垂的眼睑,迎上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