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受伤较轻,还能动弹的人,此刻也不敢起来了。
他们被打怕了。
有人还想趁乱偷摸溜走,却被最近的挑担工拳打脚踢,重新安安分分躺在地上。
这回,光头一伙人总算老实了。
光头看着一群挑担工,强忍着剧痛,一骨碌翻了个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服了,我服了。各位老大,都是误会,你们放了我,我给钱,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
为首的挑担工不屑一笑,吆喝一声道:“蹄花!”
此话一出,其余挑担工立马将他包圆了,挡住外界的视线。
下一秒,几条扁担竖起。
“咔嚓!”
“咔嚓!”
光头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等人散开,他的手脚已经全折了,鲜血不断流淌而出。
为首的挑担工一抖手,钩在光头肩胛的绳钩立马脱离,而后似乎是掌握程度不够,绳钩在空中打了个旋,径直往光头某处砸落。
“啪!”
光头身体猛地绷直,脖子直挺挺的梗住,脖子上青筋直冒,眨眼间汗流如瀑,两眼暴突,面色青紫,嘴唇发白。
下一秒,他两眼一翻,昏迷在地。
整个鸡飞蛋打。
“上菜!”
为首的汉子一声吆喝,看向我。
我满意的点点头,朝他一抱拳。
对方十多人纷纷拱手回礼。
而后,我带着白菲菲和乌姨离开,对方也脚步匆匆的朝另一头远去。
刚才的动静闹得挺大,因此,并没有多少人敢在周围看热闹。
哪怕是路过的人,看到那场面,都赶紧离开了。
就算是附近开店的,也全都回了店里躲着。
都怕惹上麻烦。
因而,整条小巷,此刻显得很冷清。
白菲菲紧紧搀扶着乌姨,没有松手,似乎害怕乌姨跑了。
乌姨却没有表现出白菲菲说过的抵触。
她低着头,神色却还算平稳。
我心想也是,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呢。
我心里松了口气,就怕惊吓到她。
一扭头,白菲菲目光奇异的看着我。
我问:“怎么了?”
白菲菲表情古怪的说:“那些人是你提前喊来的?”
我好笑的摇摇头:“当然不是,就刚才认识的,算是萍水相逢。”
白菲菲表情更加古怪:“我理解不了,既然刚认识,怎么你一句话,他们立马就过来帮忙,简直跟你兄弟似的。”
我想了想,说:“也差不多。”
老时候,人们外出闯荡,最讲究的就是一个抱团。
这是为了避免被人欺负。
而抱团的人,自然是乡党最亲近。
人们有着相同的习俗,操着一口亲切的乡音,吃着同一片土上的粮食,喝着同一条河里的水。
哪怕没见过,只听口音,都觉得亲切。
仔细一算,没准还是隔了几座山的远亲。
这就是古时候结社的由来。
既然是结社,自然得有个能让大家伙认同和接受的口号和目标。
而西南那片,就是为了互帮互助,共同庇护“自己人”,包括家乡的邻里乡亲,外边行走的闯荡人。
刚才我特地用的那边的口音,又对上了切口,说一声“自己人”,也没什么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