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至尾，只有他一个人。
周祗抿了抿唇：“意思是，我还要进那个什么‘山神庙’的副本是吗？”他有些生硬地开始转移话题。
“当然，我跟裴川今也会进副本。”程西洲点点头，“你看看你想带什么人吧。”
“？我还有的选吗？”周祗疑惑，“活着的都没几个了……说到这个，那个副本我们不是还没走完吗？公会擢选的那个副本，后续没有了吗？”他想了想，又问，“谢方宁他们全都死在那个副本里的吗？”
程西洲摇了摇头：“死在那个副本里的人不是他们，正常来说，谢方宁和陆朝漾都跟着你走到最后的。”
“本世界的崩溃是因为什么？”周祗又甩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都死了呗……你不会真以为副本之中的死亡还能复活吧？”程西洲嗤笑两声，“我还以为你有盘到这一点的，要知道除了本世界以外其他的世界线都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那些所谓的其一世界、其二世界的规则不是随便我来制定吗？真正的游戏规则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吗？”
一共六页的说明书，第一页的第一行字便是：请各位玩家小心行事，游戏之中死亡便是真的死亡！
周祗表情有一瞬间的破溃，可很快他又调整好状态，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扯了个算不上自然的微笑：“忘本了。”他长舒一口气，“怪不得游戏里的这些规则不用我去探索呢，搞半天直接给的都不是什么真东西啊。”
要不说呢，这一路走过来，真假掺半，还真的是半点破绽都没有。
“知更鸟的那个副本，其实七号是谢方宁吧？”周祗眨了眨眼，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不破防，“所以，让裴川今顶了谢方宁的位置也是我的计划吗？”
程西洲挠了挠头，他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的确是这样，而且这是第一次才做出来的变动。当时我看到这部分变动的时候，我还挺好奇的，问你，你就说什么说出来就不管用了。那你现在看看，有感觉出问题来了吗？给我解解密？”
“那没法，你这说得模糊不清的，前因后果我都不清楚，这让我怎么去猜？”周祗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过，答案应该在你说的那个什么‘山神庙’的副本里吧。”
一切谜题的谜底即将揭晓，周祗本以为自己会很兴奋，可听完程西洲的那段往事，却只觉得疲惫不堪。他突然有点同情程西洲，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就为了一个一眼都望不到头的‘出去’的目标吗？就不怕，是他说谎了吗？
欺骗、谎言这些，程西洲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也是，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耗尽一切，花了这么长时间和心血做的事情，若不成功便是保持原状，若能成功得益者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你的身份卡。”程西洲从茶几上拿起那张写了‘周祈’的身份卡交到了周祗手上，他咧嘴一笑，“自己的身份卡可千万不要忘了拿哦，周祗。”
本世界崩毁的第七天，那个拖着法杖的男人出现在了程西洲的面前，他说：“程西洲，你想出去吗？”
坐在生死钟楼之上的程西洲看向底下那一身血污的男人，自从进入这个游戏之后，他再也没见到过这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你居然还活着啊，周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