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小院里琵琶声铮鸣。
奚峤到底不是真的稚龄幼童,神识又足够强大,记忆和学习能力都很强悍,前脚云拂给她讲解并亲身示范了,后脚她便能学得丝毫不差。
但为了不打击小姑娘,她只能藏拙。
学会了琵琶的弹奏手法,又学了怎么看曲谱,奚峤心中大定,一心两用,一边里拨弄琵琶弦,一边研究《希音三调》。
好像也就那么回事,记住曲谱后,只需要在弹奏的时候加上内力,以内力拨弄琴弦,便可达到杀人于无形的效果。
唯一值得留意的便是输出的内力的量。
琴弦的韧性有限,内力多了琴弦受不住,内力少了又没有杀伤力。
奚峤陪着云拂玩了一下午琵琶,倒也生出了几许兴趣,决定空了去买一把放在空间里。
傍晚时分,姚善来了。
是奚峤主动邀请他的。
姚善到的时候,奚峤已经换上了一身男装,容貌也用隐匿戒指做了调整,一点点朝着她真实的面容靠近。
“余兄弟?”
看着身高一米四,面容青涩、容貌雌雄难辨的奚峤,姚善脸上的惊讶挡都挡不住。
奚峤颔首,抱拳道:“许久未见,姚大哥风采更胜往昔。院里冷,咱们屋里坐着说。”
三人在前院正堂里落座。
房间四角烧得火红的炭盆让室内温暖如春,仙鹤造型的香炉飘出袅袅白雾,清新好闻的柑橘类香味在房间中肆意沉浮,让人倍感脑清神明。
坐下后,奚峤主动解释:
“当日我并非刻意为之。而是为了避祸,强练了一门功夫,不巧中间出了意外。这些个事跟我师门内惊变有关,倒是不好跟姚大哥细说,还请姚大哥见谅。”
姚善点头,对此他的话没有怀疑,实在是奚峤武功之高强让他很难生出不该有的猜疑,对于她口中的师门惊变也很是知礼的没有追问。
不过,他很好奇奚峤目前的状况:
“余兄弟眼下是少年模样,难不成想要恢复,只能如幼时那般一年年的长大吗?”
奚峤苦笑的看了看自己目前的身形,叹息着点头:
“不错,确如姚大哥所言。说来我还未谢过姚大哥,多谢姚大哥对云拂的照拂庇佑。”
她起身郑重的对着姚善长拜,只是还未彻底拜下去,就被姚善扶住了。
“余兄弟折煞我了,当初岷江上若非你仗义出手,我和十二个兄弟早已成为了枯骨。再者我也并未出多少力,反而是云拂姑娘时常照顾我饮食起居。”
说起这个他颇为惭愧,他虽出身不错,但年幼离家,一个人糙惯了。
自从云拂姑娘住进他家后,一日三餐和起居都精致妥帖了许多。即便后来云拂姑娘搬离,也时常让人送吃食。
云拂适时添上一盏温酒:“姚大哥又是收留我,又是帮忙买宅子找夫子,实在辛苦。我不过就是吩咐人做些吃食而已,如何比得上呢?”
双方就此又言语拉扯了几次,才开始吃晚饭。
三人自诩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倒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一边吃饭,奚峤一边提起了六合观。
“此观乃是两年多前家师命人修建的,我与师妹虽不在观中,但也留有人手打理,日后姚大哥若是有急事寻我,可去六合观中。”
魔种虽然不能远距离沟通,但是触动魔种让她有所感应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