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魔长老尖啸一声,身形骤然化作一道黑烟,竟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朱雀的烈焰冲击。
它深知花君剑术凌厉,不敢正面硬撼,猛地转身扑向身后密密麻麻的僵尸群——那些僵尸皆是它炼制的傀儡,此刻正摇摇晃晃地围拢过来,形成一道尸墙。
尸魔的速度快得惊人,在拥挤的僵尸群中如鱼得水,短手短脚却异常灵活,时而钻过僵尸的腋下,时而踩着僵尸的头顶跳跃,身形在尸群中不断穿梭,留下一道道模糊的黑影。
它周身的魔气与僵尸群的秽力相互交织,形成一片混乱的能量场,时而暴涨时而收缩,让周围的空间都泛起阵阵涟漪。
花君凝神戒备,长剑横在胸前,目光扫过那片蠕动的尸群,眉头紧蹙。
尸魔的气息在混乱的秽力中时隐时现,如同沉入泥沼的石子,根本无法锁定准确位置。
朱雀虚影在身旁盘旋,烈焰灼烧着靠近的僵尸,却始终无法触及那只狡猾的尸魔,反而被不断涌来的僵尸消耗着仙力。
能清晰感受到,周围的魔气越来越浓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臭的气息。
天幕之下,亿万目光聚焦于这片血染的战场,欢呼声与呜咽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云层都在微微颤抖。
有人踮脚挥臂,嗓子喊得嘶哑:“杀!给我杀了那魔头!”
他们望着战场上巨兽们咆哮撕打僵尸的壮景——龟爷的玄甲撞碎成片尸骸,鸟爷的利爪撕碎僵尸头颅,鳄爷的召唤焰浆吞噬着污秽之物。
更见花君翻飞,如追魂索命的暗影,死死咬住那只魔不放,每一次剑击都引得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终于要结束了!万年来的梦魇,就要被驱除了!” 老者抹着激动的泪水,孩童们挥舞着木剑模仿花君的姿态,脸上满是雀跃。
可欢呼声中,更有无数人泣不成声。
妇人抱着丈夫的遗物,哭得浑身发抖,她的族人半数死于魔祸,为了活命,举家迁徙三次,从水草丰美的故土逃到荒芜的戈壁,又从戈壁躲进深山,这一切的最终祸手都是魔族。
白发老者跪在地上,对着战场的方向叩拜,他的儿子、儿媳、孙儿皆死于尸魔之手,偌大的家族只剩他一人苟活。
还有些人相拥而泣,泪水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失去亲友的痛楚——万年来,这片土地被尸魔蹂躏,多少无辜生命化为枯骨,多少家园沦为废墟,那些撕心裂肺的离别,那些颠沛流离的岁月,此刻都化作滚烫的泪水,倾泻而出。
战场之上,花君的怒火正随着一次次落空的攻击不断攀升。
那尸魔长老身形矮小,却狡猾得如同泥鳅,仗着短手短脚的灵活,在空旷的战场上来回窜逃,时而翻个滚躲过剑锋,时而猛地矮身避开灵力冲击,花君追得步步紧逼,长剑劈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却始终差了分毫,连魔的衣角都未曾碰到。
“该死!” 花君咬了咬牙,胸口的怒火几乎要冲昏头脑,但她深知此刻不能乱,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指尖掐诀,眉心闪过一道幽光,“三噬镇魂幡,出!”
话音未落,一道漆黑如夜的幡旗骤然从体内飞出,迎风便长,瞬间化作数十丈高,幡面上绣着三头狰狞鬼面,獠牙外露,眼冒红光,散发出摄人心魄的阴寒气息。
离魂的虚体从幡中飘出,一袭白衣胜雪,身形缥缈,她扫视着四周残留的僵尸,声音清冷如霜:“主人,这些僵尸皆是无魂傀儡,无法夺取控制权。”
她顿了顿,鬼面幡旗无风自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但此幡可开辟结界,将其尽数吸入幡内,隔绝尸魔的秽力操控。”
“好!给我收!” 花君一声令下。
三噬镇魂幡猛地飞到战场上空,幡旗展开,一道巨大的黑色结界骤然笼罩四方,强大的吸力如同黑洞般席卷而来。
那些还在蹒跚移动的僵尸,无论高矮胖瘦,皆被这股吸力牢牢锁住,一个个双脚离地,化作一道道黑影朝着幡面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