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2章 尸易无限(217)(1 / 2)

越野车驶出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车后座的背包里,那块汉代丝绸残片被小心地裹在软布中,云纹在晨光下隐约透出陈旧的光泽。胖子揉着熬红的眼睛,翻着手机里的新闻:“你们看,甘肃张掖发现了一批魏晋时期的画像砖墓,当地文物局说墓群有被盗迹象,正在紧急招募志愿者协助保护。”

父亲接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魏晋画像砖是研究当时社会生活的重要实物,尤其是张掖这片,属于古丝绸之路要冲,画像砖里可能藏着商贸、文化交流的线索。咱们得去看看。”我看着窗外逐渐从戈壁过渡到绿洲的景色,点头应下——从西藏到新疆,再到甘肃,似乎每一次出发都没有停歇,但只要想到那些可能被盗掘的文物,脚步就无法停下。

抵达张掖时,当地文物局的李科长已经在车站等候。他带着我们直奔位于高台县的墓群遗址,车子在乡间小路上颠簸,远处的祁连山积雪清晰可见。“这批墓群是村民挖水渠时偶然发现的,已经清理出三座墓葬,出土的画像砖有农耕、宴饮、出行等题材,”李科长指着远处被警戒线围起来的区域,“但昨天夜里,我们发现有两座未清理的墓葬出现了盗坑,盗洞直接通向墓室,里面的文物恐怕已经遭了殃。”

我们跟着李科长走进一座未被盗掘的墓葬,墓道两侧的画像砖色彩依然鲜艳,砖上的农夫挥着锄头,商人牵着骆驼,生动还原了魏晋时期的生活场景。父亲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砖面:“这些砖的烧制工艺很精细,颜料里掺了矿物成分,才能保存这么久。盗掘者要是破坏了砖体,损失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当天下午,我们跟着考古队对被盗的墓葬进行抢救性清理。盗坑有两米多深,内壁很规整,显然是用专业工具挖掘的。我顺着梯子下到墓室,里面一片狼藉,原本砌在墙壁上的画像砖被撬走了十几块,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陶片和几根烟头——盗墓贼应该刚离开不久。

“太可惜了!”胖子捡起一块带花纹的陶片,心疼地说,“你看这上面的骆驼纹,说不定是表现丝绸之路商队的,现在只剩下一半了。”李科长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加强了周边巡逻,但墓群范围太大,总共三十多座墓葬,靠现有的人手根本守不过来。”

就在这时,父亲突然在墓室角落发现了一枚特殊的脚印——鞋底有锯齿状的纹路,和之前在安陆、大理遇到的盗墓贼脚印极其相似。“是‘鬼市’的人!”父亲站起身,眼神凝重,“他们还没放弃,一直在跟着我们的脚步,或者说,一直在盯着各地的文物遗存。”

为了引出盗墓贼,我们和文物局商量后,故意放出“墓群发现珍贵金器,将连夜转移”的消息,同时在墓群周围布下埋伏。深夜,气温降到零下,我们躲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盯着远处的监控屏幕。凌晨两点多,几道黑影出现在画面里,正是之前在安陆逃脱的盗墓贼团伙——寸头男竟然也在其中!

“行动!”随着李科长一声令下,埋伏的警力迅速围了上去。盗墓贼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控制住。寸头男挣扎着大喊:“你们别得意!‘鬼市’的大部队已经在往宁夏去了,那里有一座西夏王陵,里面的宝贝比这里多十倍!”

这个消息让我们立刻警觉起来。西夏王陵是西夏王朝的皇家陵寝,被誉为“东方金字塔”,里面藏着大量西夏时期的文物,尤其是西夏文文献和金银器,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如果“鬼市”真的盯上了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连夜赶往宁夏银川,宁夏文物局的张局长早已在高速路口等候。“我们已经收到消息,最近有一批不明身份的人在西夏王陵周边活动,携带了大量挖掘工具,”张局长递给我们一份勘探报告,“根据我们的监测,他们的目标可能是三号陵——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的泰陵。”

第二天清晨,我们跟着张局长来到西夏王陵景区。泰陵的封土堆巍峨耸立,周围散落着残碑断柱,在晨光下显得格外苍凉。“泰陵的地宫还没有进行考古发掘,根据史料记载,里面可能藏着李元昊的御用品、西夏文法典和大量的陪葬品,”张局长指着封土堆西侧,“我们在那里发现了几个可疑的探孔,深度已经接近地宫顶板,显然是盗墓贼留下的。”

为了防止盗墓贼夜间行动,我们和考古队、警力分成三组,在泰陵周边轮流值守。第三天夜里,轮到我和胖子值守时,远处突然传来轻微的挖掘声。我们悄悄摸过去,看到五个男人正用洛阳铲在探孔附近挖掘,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详细的地宫结构图。

“住手!”胖子大喝一声,冲了上去。刀疤男见势不妙,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胖子刺来。我赶紧上前阻拦,却被另一个盗墓贼缠住。就在这危急时刻,父亲和警力及时赶到,将盗墓贼全部制服。

从刀疤男身上搜出的地宫结构图上,详细标注了地宫的入口、通道和墓室位置,甚至还有机关的分布。“这张图太详细了,不像是盗墓贼自己绘制的,”父亲皱着眉,“说不定‘鬼市’背后还有专业的考古人员或者历史学者在提供帮助,这对我们来说,是更大的威胁。”

为了防止“鬼市”再次来袭,我们决定提前对泰陵的地宫进行保护性勘探。考古队用专业设备对封土堆进行扫描,发现地宫的入口在封土堆北侧的一处残碑开了地宫的入口,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向地下。

沿着通道往下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泥土气息。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着西夏文的铭文,张局长翻译道:“上面写着‘凡擅入此者,必遭天谴’,显然是当时为了防止盗墓设置的警示。”

走到通道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墓室,墓室中央放着一个石棺,石棺周围摆放着大量的文物:有西夏文的经卷、鎏金的铜器、精美的瓷器,还有一把镶嵌着宝石的西夏弯刀。“这些文物太珍贵了!”张局长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尤其是这些西夏文经卷,很多内容在现存的文献中都没有记载,对研究西夏历史和文化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我们小心翼翼地将文物装进特制的箱子里,运出地宫。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上面写着:“西夏只是开始,下一个目标,三星堆。”我心里一沉,赶紧把短信给父亲和张局长看。

“三星堆?”张局长脸色凝重,“那里出土的文物举世闻名,要是被‘鬼市’盯上,后果不堪设想。”父亲点了点头:“三星堆遗址还有很多未发掘的区域,里面可能藏着更多珍贵的文物,我们必须赶在‘鬼市’前面,保护好那里的文物。”

我们立刻收拾行李,准备前往四川广汉。离开西夏王陵前,张局长给我们送了一本《西夏文物图录》:“这本书里收录了已发现的西夏文物资料,说不定能帮你们在三星堆发现更多线索。”

火车驶离银川,朝着四川的方向行驶。窗外的景色从黄土高原变成了平原,我的手里握着那本《西夏文物图录》,心里充满了担忧。三星堆遗址的文物风格独特,充满了神秘色彩,一旦被盗掘,不仅会造成巨大的文物损失,还可能破坏重要的历史线索。

抵达广汉后,我们立刻联系了三星堆博物馆的王馆长。他带着我们来到三星堆遗址的新发掘区,这里已经搭建起了现代化的考古大棚,考古队员正在紧张地工作。“我们最近在三号祭祀坑发现了一批新的文物,包括青铜神树残件、黄金面具和象牙制品,”王馆长指着大棚内,“但根据我们的监测,最近有不明身份的人在遗址周边活动,行踪诡秘,很可能是‘鬼市’的人。”

我们跟着王馆长走进考古大棚,三号祭祀坑内,一尊残缺的黄金面具正被小心翼翼地清理出来,面具上的纹路精美绝伦,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这尊黄金面具比之前发现的更大、更完整,”王馆长激动地说,“如果能完整发掘出来,将是三星堆考古的又一重大突破。”

为了保护祭祀坑内的文物,我们和考古队、警力一起,在遗址周边设置了多重防线,24小时不间断巡逻。第五天夜里,我们发现了几个试图潜入遗址的可疑人员,经过盘问,他们承认是“鬼市”派来的探子,目的是摸清祭祀坑的位置和文物情况,为后续的盗掘做准备。

“‘鬼市’的大部队应该很快就会到,”父亲看着审讯记录,“他们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祭祀坑内的青铜神树和黄金面具。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协助考古队加快了文物发掘的进度,将已经清理出来的文物小心翼翼地转移到博物馆的库房里。库房里,青铜神树的残件被整齐地摆放在工作台上,考古队员正在进行拼接和修复;黄金面具被放在特制的玻璃展柜里,面具上的每一道纹路都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神秘故事。

就在我们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博物馆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我们赶紧冲向库房,发现库房的窗户被撬开,里面的几件文物不见了踪影——包括那尊刚清理出来的黄金面具!“是‘鬼市’的人!”胖子大喊着,冲出博物馆,朝着远处的黑影追去。

我们跟着胖子追了出去,在博物馆附近的一条小巷里,看到几个男人正拿着文物箱,准备上车逃跑。“把文物放下!”父亲大喊着,冲了上去。为首的男人转过身,正是之前在西夏王陵遇到的刀疤男,他冷笑一声:“想要回文物?没那么容易!”

双方立刻扭打在一起。刀疤男拿着匕首,朝着父亲刺来,我赶紧上前阻拦,却被他划伤了胳膊。胖子趁机夺过文物箱,打开一看,黄金面具还在里面。就在这时,警力及时赶到,将刀疤男和他的同伙全部制服。

看着失而复得的黄金面具,王馆长松了口气:“幸好有你们,不然这尊珍贵的黄金面具就被盗走了。”我们将文物交还给博物馆,王馆长感激地说:“你们为保护三星堆文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代表三星堆博物馆,向你们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在广汉待了几天,我们协助考古队完成了三号祭祀坑的初步发掘工作,出土的文物全部被妥善保管在博物馆的库房里。离开前,王馆长给我们颁发了“三星堆文物保护特别贡献奖”,还邀请我们参加即将举办的“三星堆新发现文物特展”。

火车驶离广汉,朝着北京的方向行驶。我的手里握着那本《西夏文物图录》,胳膊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心里却充满了成就感。从甘肃的魏晋画像砖墓,到宁夏的西夏王陵,再到四川的三星堆遗址,我们一路追随着“鬼市”的脚步,保护了一件又一件珍贵的文物。

胖子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说:“咱们这一路,虽然辛苦,但也看到了这么多珍贵的文物,值了!不过我总觉得,‘鬼市’还没被彻底消灭,他们肯定还会找机会盗掘其他的文物。”

父亲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只要还有文物需要保护,我们的脚步就不会停下。接下来,咱们还要去更多的地方,守护好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让这些珍贵的文物永远留在祖国的土地上。”

我的手里握着那块汉代丝绸残片,心里充满了坚定的信念。保护文物的道路还很漫长,还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和危险,但我知道,只要我们心怀对历史的敬畏,对文化的热爱,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挑战,守护好这些跨越千年的文明遗产。我们的旅程,还在继续……

火车穿行在秦岭山脉间,窗外的树木渐渐染上秋霜,车厢里的暖气却驱不散我们眉宇间的凝重。三星堆黄金面具失而复得后,我们从刀疤男的审讯记录里抠出了一个关键信息——“鬼市”核心成员正在河南安阳集结,目标是殷墟遗址下未被发掘的“商王武丁墓”。

“武丁是商代鼎盛时期的君主,他的配偶妇好墓当年出土了上千件文物,要是武丁墓真的存在,里面的宝藏绝对是世界级的。”父亲翻着手里的《殷墟考古报告》,指尖在“洹水之滨”四个字上反复摩挲,“殷墟遗址虽然发掘了近百年,但核心区域的商王墓群一直没找到,‘鬼市’这次怕是有内部消息。”

胖子把刚泡好的面推给我,自己啃着鸡腿:“管他什么消息,咱们有‘岳府’玉佩这个‘机关探测器’,还有这么多次跟他们斗的经验,这次肯定能截胡!”话虽这么说,他还是默默把洛阳铲、探杆和防弹衣塞进了背包——经历过敦煌的沙尘暴、西藏的地宫陷阱,我们早就明白,面对“鬼市”这群亡命之徒,任何准备都不算多余。

抵达安阳时,殷墟博物馆的张馆长已经在车站等候。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考古服,眼睛里布满血丝:“我们接到线报,‘鬼市’的人已经在遗址周边租了农家院,白天装作游客踩点,晚上就用探地雷达探测。昨天夜里,我们在武官村附近发现了三个新探孔,深度都超过了十米,再往下挖就要到商代地层了。”

我们跟着张馆长直奔武官村。这里是殷墟遗址的核心区,地面上散落着不少商代陶片,远处的妇好墓博物馆人头攒动,谁也想不到,脚下的土地里可能藏着一座未被发现的商王墓。张馆长指着一片麦田:“探孔就在这里,我们已经用土填上了,但土层的夯土。”

父亲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捻了捻:“这是五花土,是商代筑墓时特意混合的,用来加固墓室。你们看,土里面还掺着木炭和朱砂,这是商代高等级墓葬的典型特征。”他掏出“岳府”玉佩放在地上,玉佩突然发出微弱的绿光,指向麦田深处——这是玉佩第一次对未发掘的墓葬产生反应,说明

当天夜里,我们和考古队、警力分成三组在麦田周边埋伏。秋夜的寒风刺骨,胖子裹着军大衣还在打哆嗦,却死死盯着手里的热成像仪:“来了!五个热源,正朝着探孔的方向走!”屏幕上,五道人影在麦田里穿梭,动作敏捷,显然是惯犯。

等他们走到探孔附近,开始用铁锹挖坑时,张馆长一声令下:“行动!”我们从麦垛后面冲出去,警方的强光手电瞬间照亮了整片麦田。“鬼市”的人慌了神,想要逃跑,却被提前布置的铁丝网拦住。为首的是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手里却攥着一把手枪——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鬼市”的技术顾问,曾经是某大学的考古系副教授,因为学术造假被开除后,就投靠了境外走私组织。

“把探地雷达的数据交出来!”眼镜男把枪对准张馆长,声音却在发抖。胖子趁机绕到他身后,一记手刀劈在他的脖子上,手枪“啪”地掉在地上。其他“鬼市”成员见头目被制服,纷纷放弃抵抗,很快就被警方控制住。

从眼镜男的背包里,我们搜出了一份详细的探测报告,上面不仅标注了墓室的位置,还画着疑似墓道、耳室的结构,甚至标注了可能存在的“积石积沙”陷阱。“他们的设备比我们的还先进,”张馆长看着报告上的数据,脸色凝重,“要是再晚来几天,他们说不定真能炸开墓室。”

第二天清晨,我们开始对疑似墓室的区域进行抢救性发掘。考古队员用全站仪定位,然后用洛阳铲逐层勘探。当挖到第十三米时,铲头带出的土里出现了一片金箔——是商代典型的“包金”工艺残留!“调来起重机和发掘设备。

随着土层被逐层清理,一座巨大的方形墓室逐渐显露出来。墓室的四个角各有一根青铜柱,柱身上刻着精美的饕餮纹,虽然已经生锈,却依然能看出商代工匠的精湛技艺。我们顺着墓道往下走,耳室里整齐地摆放着青铜礼器,有鼎、尊、爵,还有一把长达一米的青铜剑,剑身上刻着“武丁自用”四个字——这是确认墓主人身份的关键证据!

主墓室的中央是一具巨大的木椁,虽然已经腐朽,但里面的尸骨依稀可见。木椁周围散落着大量的玉器、甲骨和金器,最珍贵的是一个青铜方鼎,鼎身上刻着长达两百多字的铭文,详细记载了武丁征伐土方、羌方的功绩,填补了商代历史研究的空白。

“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殷墟考古最重大的发现!”张馆长看着眼前的文物,热泪盈眶,“这些文物不仅能让我们更深入地了解商代的历史,还能证明中华文明的连续性和完整性!”我们小心翼翼地将文物装进特制的箱子里,运出墓室——每一件文物都轻拿轻放,生怕损坏了这跨越三千年的文明遗产。

就在我们准备庆祝时,派出所突然传来消息:眼镜男在审讯时吞了藏在衣领里的氰化物,已经不治身亡,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星堆的黄金面具只是诱饵,真正的目标在良渚”。我们心里一沉——良渚古城遗址是实证中华五千多年文明史的圣地,里面藏着大量的玉器、陶器和古城遗迹,要是被“鬼市”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立刻收拾行李,准备前往浙江杭州。离开安阳前,张馆长给我们送了一本《殷墟青铜器图录》:“这本书里收录了所有已发现的商代青铜器资料,说不定能帮你们在良渚找到线索。”他握着父亲的手,语气沉重:“‘鬼市’越来越狡猾了,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火车驶离安阳,朝着杭州的方向行驶。窗外的景色从黄土高原变成了江南水乡,我的手里握着那张纸条,心里充满了担忧。良渚古城遗址范围广阔,核心区就有300多万平方米,而且很多区域还没进行系统发掘,“鬼市”要是在这里盗掘,很难被及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