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1章 尸易无限(66)(2 / 2)

宴会上,阿不都给我们讲了个故事:他的爷爷年轻时是石窟的守护者,曾说过千佛洞的壁画会“说话”,只要用心去听,就能听到古人的故事。现在,我们终于听懂了——那些壁画,那些经卷,那些文物,都是古人留下的“语言”,诉说着西域文明的辉煌,诉说着各民族融合的历史。

庆功宴结束后,我们在库车又待了半个月,协助博物馆整理藏经洞的文物。期间,文物局的专家也赶到了库车,对文物进行鉴定。专家们一致认为,这次发现的经卷和丝帛,是近年来西域考古的重大突破,填补了西域文明融合研究的空白,为证明中华文明多元一体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证据。

离开库车那天,艾力馆长和阿不都来送我们。艾力把那本《西域诸国志》的复制品送给我们:“带着它,去寻找更多的西域文明线索吧。库车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越野车驶出库车市区,我回头望去,红色的丹霞地貌渐渐远去,像一幅巨大的油画。陈默打开《西域诸国志》,翻到其中一页,上面记载着一个叫“于阗”的古国,位于和田以西,以产玉闻名,曾与楼兰、精绝、龟兹有过密切的交流。

“下一站,于阗古国遗址怎么样?”陈默看着我,眼里满是期待。

我点点头,掏出爷爷的日记,在最后一页写下:“库车千佛洞藏经洞发掘完成,发现楼兰、精绝与龟兹文明融合的证据。下一站,于阗古国遗址,继续探寻西域文明的脉络。”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朝着和田以西的方向前进。车窗外,阳光明媚,草原上的牛羊悠闲地吃草,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我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未知和挑战,但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揭开更多的历史真相,让西域文明的光芒,照亮更多的角落。

爷爷的玉佩放在手边,温润的触感传来,像是在给予我力量。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充满了希望——我们的脚步,不会停下;文明的传承,永远在路上。

越野车穿行在于阗古国遗址边缘的戈壁时,车轮碾过细碎的玉石矿渣,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阿不都坐在副驾上,手里摩挲着块鸡蛋大小的白玉原石——这是我们刚进遗址时捡到的,石面上还留着 a(古老的)切割痕迹,显然是当年于阗玉工的半成品。“于阗的玉在古代能换半个城池,张骞出使西域时,还专门带过这里的玉回长安。”他指着远处连绵的昆仑山余脉,“玉矿就在那座山里,老人们说,矿洞里还留着当年玉工住过的窑洞。”

我们的目的地是遗址中心的“于阗王庭”遗迹,根据《西域诸国志》记载,那里曾有一座“玉册殿”,存放着于阗与周边古国的盟书,其中很可能有楼兰和精绝的记载。沈会长拿着卫星地图,在上面标注出几个可疑的区域:“无人机探测到这几处有夯土结构,应该是宫殿的残基,咱们先从东边的高台开始搜。”

刚靠近高台,就看到地面上散落着不少玉片,有的还刻着简单的纹饰。陈默蹲下身,捡起块刻着“四灵纹”的玉片,眼睛一下子亮了:“这是楼兰的纹饰!于阗和楼兰肯定有过密切交流!”扎西凑过来,用袖口擦去玉片上的沙尘,补充道:“精绝人也常用玉做祭祀品,我在楼兰村落的老物件里见过类似的玉饰。”

我们围着高台展开挖掘,没过多久,队员们就在西侧挖出了一段残墙,墙体上镶嵌着不少玉块,虽然大多已经脱落,但仍能看出当年的恢宏。继续往下挖,一个方形的基座渐渐显露出来,上面刻着于阗的“翼马纹”,四角还残留着立柱的痕迹——正是“玉册殿”的遗址。

“小心点,别破坏了地基。”沈会长叮嘱道。队员们换上小铲子,一点点清理基座周围的沙土。当挖到基座中央时,陈默突然喊道:“这里有个暗格!”我们围过去一看,基座的石板下果然有个方形的凹槽,里面放着一个紫檀木盒,盒身已经有些腐朽,但上面的铜锁还完好无损。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铺着红色的丝绸,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十几卷玉册——每一卷都用白玉片串联而成,上面刻着于阗文,部分玉片上还夹杂着楼兰文和精绝文。沈会长拿起一卷,对着阳光仔细查看:“这是于阗和楼兰的盟书!上面写着两国约定共同守护玉石商道,互不侵犯。”

扎西和懂于阗文的专家一起翻译玉册,随着翻译的深入,一段尘封的历史渐渐清晰:西汉时期,于阗凭借玉石贸易崛起,成为西域强国,而楼兰和精绝则控制着丝绸之路南道的交通枢纽。为了保障商道安全,三国达成同盟——于阗向楼兰和精绝提供玉石,楼兰和精绝则为于阗的商队提供保护,甚至共同组建了一支护卫队,抵御周边部落的侵扰。

“你看这段!”扎西指着一卷玉册,兴奋地说,“这里记载着精绝遭遇沙暴时,于阗曾派工匠帮他们修建灌溉工程,还送去了粮食和种子。后来楼兰迁徙时,于阗还接纳了不少楼兰难民。”

我们在“玉册殿”遗址忙碌了整整三天,除了玉册,还挖出了不少珍贵的文物:一尊玉制的佛像,佛像的衣纹融合了于阗的“翼马纹”和精绝的“神鸟纹”;一面青铜镜,背面刻着楼兰的“四灵纹”和于阗的“飞天纹”;还有几枚铜钱,正面是汉隶的“五铢”字样,背面则刻着于阗文——这些文物,无一不印证着三国文明的深度融合。

在挖掘的最后一天,队员们在遗址的西北角发现了个小型的祭祀坑,里面埋着三具骸骨,旁边摆放着三件玉器,分别刻着楼兰、精绝和于阗的图腾。专家检测后发现,这三具骸骨距今已有两千多年,很可能是当年三国的使者,在共同祭祀时突发意外,被埋在了这里。

“这简直是最有力的证据!”沈会长看着祭祀坑,感慨地说,“三国使者共同祭祀,说明他们不仅有政治和经济上的合作,还有文化和信仰上的交融。”

离开“玉册殿”遗址后,我们按照《西域诸国志》的记载,前往于阗的古玉矿。玉矿位于昆仑山余脉的一处峡谷中,沿途的山体上还能看到不少人工开凿的痕迹,有的矿洞入口还保留着当年的木框。阿不都带着我们走进一个较大的矿洞,里面黑漆漆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地面上散落着不少玉矿渣和当年玉工使用的工具。

“你们看这里!”陈默举着探照灯,照向矿洞的岩壁。上面刻着不少文字和图案,有于阗文的记账记录,还有精绝文的涂鸦,甚至还有一幅楼兰人的狩猎图。“看来当年三国的玉工曾一起在这里采矿。”我摸着岩壁上的图案,能感受到古人留下的温度。

在矿洞深处,我们发现了一个小型的生活区,里面有石灶、陶罐和简陋的床铺,墙角还堆放着不少未加工的玉原石。队员们在石灶旁发现了一块残破的丝帛,上面用楼兰文写着一段日记,翻译后大意是:“今日和于阗、精绝的伙伴一起采矿,收获颇丰,晚上一起喝了酒,聊起各自的家乡,约定以后要常来往。”

“这段文字太珍贵了!”沈会长激动地说,“它真实地记录了三国工匠的日常,是文明融合最鲜活的见证。”

我们在古玉矿待了两天,采集了不少矿石样本和文物,然后返回于阗古国遗址的临时营地。晚上,大家围着篝火,分享着这次发掘的收获。阿不都给我们讲起了于阗的民间传说:“老人们说,于阗的玉石是神山赐予的礼物,能带来和平与繁荣。现在看来,这个传说不是空穴来风,于阗的玉石确实促进了三国的交流与融合。”

我掏出爷爷的日记,翻到最新的一页,写下:“于阗古国遗址发掘完成,发现于阗、楼兰、精绝三国同盟的玉册及大量融合文物,证实三国在政治、经济、文化上的深度交融。”

第二天一早,我们收拾好营地,准备返回库车。临行前,阿不都指着远处的雪山,说:“翻过那座山,就是莎车古国的遗址,那里曾是西域的文化中心,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关于西域诸国融合的线索。”

沈会长看着地图,若有所思地说:“莎车古国在《汉书》中被称为‘西域大国’,与于阗、龟兹等国关系密切,确实值得一探。不过咱们得先把这里的文物运回库车,交给博物馆妥善保管,然后再做下一步计划。”

越野车驶离于阗古国遗址时,我回头望去,夕阳下的遗址像一座沉睡的巨人,静静地诉说着当年的辉煌。车窗外,玉石矿渣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为我们送行。我知道,这次于阗之行虽然结束了,但我们探寻西域文明的脚步还远未停止——莎车古国、疏勒古国、焉耆古国……还有无数的秘密,等着我们去揭开。

爷爷的玉佩放在手边,温润的触感传来,像是在鼓励我继续前行。我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里充满了期待——下一站,莎车古国,我们来了。

越野车翻过昆仑山余脉的山口时,挡风玻璃上突然溅上几滴雨。阿不都伸手抹了把玻璃,笑着说:“莎车的雨金贵得很,一年下不了几次,你们一来就下雨,是好兆头。”车窗外的景色渐渐从戈壁变成绿洲,成片的核桃树和巴旦木树在风中摇曳,远处的村庄里飘起袅袅炊烟,和于阗的荒凉截然不同。

我们在莎车县博物馆门口停下,馆长麦麦提早已等候在那里,手里抱着个布包:“你们要找的莎车古国遗址,主要在县城西北的‘艾力西湖’附近。这是我们去年在遗址里捡到的木简,上面有几个字和你们之前公布的楼兰文很像,说不定能帮上忙。”他打开布包,里面是块巴掌大的木简,上面刻着几个模糊的符号,确实和我们在精绝古城见过的文字有几分相似。

跟着麦麦提走进博物馆,他给我们展示了一件镇馆之宝——一面唐代的铜镜,镜背上刻着精美的图案,左侧是莎车的“骆驼纹”,右侧是楼兰的“四灵纹”,中间还夹杂着精绝的“神鸟纹”。“这面镜子是在莎车古国的贵族墓葬里发现的,说明当时西域各国的文化交流已经深入到日常生活中。”麦麦提指着铜镜,“你们看,这上面的纹饰融合了三个古国的元素,在整个西域都很少见。”

第二天一早,我们跟着麦麦提和当地的向导,朝着艾力西湖遗址出发。车子在绿洲间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遗址的轮廓——大片的夯土残垣散落在田野间,有的残垣上还保留着当年的窗户和门的痕迹,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陶片和砖块,远处的田埂边,几个农民正在耕作,他们的脚下,说不定就踩着千年的文明遗迹。

“这里就是莎车古国的‘商贸区’。”向导指着一片较为密集的残垣,“根据史料记载,莎车是丝绸之路南道的重要枢纽,各国的商队都会在这里停留,交换货物。我们之前在这附近发现过不少中原的瓷器、西域的玉器,还有罗马的金币。”

我们沿着残垣展开搜索,陈默很快在一处房屋遗迹里发现了个陶罐,里面装着几十枚铜钱,有中原的“五铢钱”,有于阗的“汉佉二体钱”,还有几枚刻着楼兰文的小铜钱。“这些铜钱能证明,莎车确实是各国贸易的中转站。”陈默小心翼翼地把铜钱放进恒温箱,“你看,这枚楼兰铜钱的边缘还有磨损,说明它在市面上流通了很久。”

扎西则在一处夯土台基上有了发现——台基的侧面刻着一段文字,左侧是莎车文,右侧是精绝文,中间还夹杂着几个汉字。他蹲在地上,仔细辨认着文字:“这里写着‘神鸟引路,共通商道’,应该是精绝商队和莎车人达成的贸易协议,约定共同维护商道的安全。”

我们在商贸区发掘了三天,出土了大量的文物——包括中原的丝绸、西域的玉器、罗马的玻璃器皿,还有不少刻着多国文字的木简和石碑。其中最珍贵的是一块残破的丝帛,上面用莎车文、楼兰文和汉文三种文字,记录了一次大型的贸易活动:东汉永元三年,莎车国王邀请楼兰、精绝、于阗等国的商队,在莎车举行“万国商会”,各国商队交换了货物,并签订了共同保护商道的协议。

“这块丝帛太重要了!”沈会长激动地说,“它不仅证明了莎车在丝绸之路中的重要地位,还记录了西域各国的合作历史,是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又一有力证据。”

离开商贸区后,我们按照麦麦提提供的线索,前往莎车古国的“王庭遗址”。王庭遗址位于一处高台之上,周围环绕着护城河的遗迹,虽然护城河早已干涸,但仍能看出当年的规模。我们沿着高台的台阶往上走,台阶的两侧还保留着当年的浮雕,上面刻着莎车人耕作、放牧、祭祀的场景,其中一幅浮雕上,竟有个穿着楼兰服饰的人,正和莎车国王并肩而立,手里捧着一卷丝帛。

“这应该是楼兰使者访问莎车的场景。”我指着浮雕,“你看,使者手里的丝帛上,还刻着精绝的‘神鸟纹’,说明他可能还代表了精绝国。”

在王庭遗址的中心,我们发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残基,残基的中央有个方形的凹槽,里面放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莎车的“翼马纹”,四周还镶嵌着几颗红色的宝石。沈会长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卷金箔,上面用莎车文和汉文两种文字,记录着莎车国王接受东汉朝廷册封的历史:“汉章帝建初五年,遣使者持节,封莎车王贤为汉大都尉,统管西域诸国。”

“这卷金箔是当年东汉朝廷颁发的册封文书!”麦麦提激动地说,“它证明了早在两千多年前,莎车就已经是汉朝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西域诸国也都接受汉朝的管辖。”

我们在王庭遗址发掘了五天,除了金箔,还出土了大量的宫廷用品,包括精美的玉器、青铜器和丝织品,其中不少物品都融合了中原和西域各国的文化元素。比如一件玉制的酒杯,杯身刻着中原的“龙纹”,杯底却刻着莎车的“骆驼纹”;一条丝织的锦缎,上面绣着中原的“凤凰”和精绝的“神鸟”,两种图案相互交织,浑然一体。

在发掘的最后一天,我们在宫殿残基的东侧,发现了一个小型的祭祀坑,里面埋着三尊泥塑雕像,分别代表着莎车、楼兰和精绝的神灵,雕像的底座上刻着相同的文字:“三神共佑,国泰民安。”专家检测后发现,这三尊雕像的年代相同,都是东汉时期的作品,说明当时三个古国不仅在政治、经济上有合作,在宗教信仰上也有交流融合。

离开莎车古国遗址那天,麦麦提和当地的村民们来送我们。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手里拿着个用红柳编的小篮子,里面装着新鲜的核桃和巴旦木:“这些是我们自己种的,带着路上吃。你们为我们找回了这么多历史,我们都很感谢你们。”

车子驶离莎车县时,我回头望去,绿洲里的村庄渐渐远去,田野间的遗址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红光。陈默打开地图,指着莎车以西的方向:“根据《汉书·西域传》记载,莎车以西是疏勒古国,那里是丝绸之路北道和南道的交汇点,说不定能找到更多西域各国融合的线索。”

我掏出爷爷的日记,在最后一页写下:“莎车古国遗址发掘完成,发现东汉册封金箔及多国文化融合文物,证实莎车在丝绸之路中的枢纽地位及西域诸国与中原的紧密联系。下一站,疏勒古国遗址。”

越野车在绿洲间飞驰,车窗外的阳光明媚,空气中弥漫着瓜果的香气。爷爷的玉佩放在手边,温润的触感传来,像是在提醒我,我们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西域的文明就像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河,每个古国都是这条河流中的一朵浪花,它们相互交融,相互滋养,最终汇入中华文明的大海。

我们的车子继续向西行驶,朝着疏勒古国的方向前进。我知道,前方还有更多的秘密等着我们去揭开,还有更多的文物等着我们去保护,而我们,将永远是这条文明长河的守护者,永远是这段历史的传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