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脑一片混乱,银鱼汤带来的暖意在冰冷的怀抱中迅速流失。
拿出来?
交给她空间里那些或许是保命底牌、或许是唯一精神寄托的物品?
拿出来之后呢?
他会如何处置?
毁掉?
没收?
颈后的烙印寒意似乎在缓慢升腾,昭示着主人等待答案的不耐。
她逃无可逃,甚至连拖延片刻的勇气都在那冰冷的凝视下迅速瓦解。
房间像一个巨大的冰窖,而银炎就是其中唯一的主宰。
赤火在她心中燃烧的不是斗志,而是秘密被彻底撕开、即将暴露在绝对统治者眼前所带来的,万念俱焚的灼痛感。
空气仿佛被冻结成了实体,每一个分子都凝固在银炎那句冰冷的命令余音里。
云初僵在他铁铸般的怀抱中,冷汗从额角滑落,在触及他胸前冰冷的皮毛前,竟凝成了细小的冰珠。
颈后的烙印如同感应到主人意志的苏醒,冰寒的脉动陡然加剧,几乎要撕裂她的皮肉。
在这样的威压之下,云初把空间的东西拿了出来,不过她藏下了活着的银鱼。
银炎嘴角勾起,“拿完了?没有私藏?”
“我……没有……”否认的话语如同碎冰卡在喉咙,脆弱得不堪一击。她的大脑在绝对恐惧和最后一丝侥幸中疯狂撕扯。
小银鱼!唯一能带给她真正生机的存在!那小小的、脆弱的、与她空间共生相息的活物……绝不能暴露!
银炎熔金色的兽瞳如同浸在极寒深渊中的两块熔金,没有丝毫温度。
他甚至连一个呼吸变化的起伏都没有给予,只是搂着她腰肢的手臂猛地一收!
那股足以碾碎岩石的巨力精准地施加在她方才因银鱼汤而刚刚凝聚起新力的腰腹上——
“唔!”云初痛得眼前发黑,所有试图凝聚反抗的念头瞬间溃散,身体像被抽掉骨头般彻底软倒。
新恢复的力量在这纯粹的暴力碾压下,显得如此可笑而多余。
在她瘫软的瞬间,银炎动了。
他像拎起一件没有重量的玩偶,强壮的单臂将她横抱而起。
冰冷坚硬的胸铠贴着她脆弱颤抖的脊背,隔绝了她最后一丝逃离的可能。
他的脚步沉缓而无可抗拒,一步一步,走向房间最深处那张巨大冰冷的石床。
那石床由整块黑曜石雕琢,表面光滑如镜,寒气四溢,更像是一座天然的刑台。
没有缓冲,没有犹疑。
云初的身体被重重地抛落在坚硬冰冷的石面上。刺骨的寒意瞬间透过单薄的衣料,狠狠扎入骨髓,与她颈后咆哮的烙印共鸣,形成内外夹击的酷刑。
更深的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几乎无法呼吸。
高大得如同远古冰原巨兽的身影瞬间覆盖了她眼前所有微弱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