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那指甲刮过金属的声音似乎远去了。昏暗中,香炉静静矗立,像一块古老的墓碑。
分析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所有人粗重的呼吸声,而一场更大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云初的建议像一道冰冷的电流划过分析室。
刘华军立刻拿起内线电话,声音因紧绷而沙哑:“物证科!立刻查锦绣华庭灭门案受害者赵启明家所有近期物流签收记录、访客登记、特别是与古董相关的!”
“重点查一个……大约人头大小的铜胎掐丝珐琅香炉来源!有任何异常动向,马上报给我!”
命令下达后,室内陷入一种蓄势待发的寂静。
香炉在操作台上安静得如同死物,地板上那片焦黑的污渍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技术员找来备用应急灯,昏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了绝对黑暗,却在墙角和物体背后拉出更长的阴影。
云初倚靠着冰冷的墙壁,微微闭目调息(装作很费力的样子)。
刘华军目光锐利地盯着门口,配枪始终握在手中。
张强则显得有些焦躁,在房间角落里踱步,不时偷瞄那诡异的香炉。
时间在压抑中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内线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寂静。所有人都是一震。
“刘队!查到了!”技术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三天前……就在案发前两天,赵启明妻子签收了一个匿名包裹,没有寄件人信息,签收记录就是‘炉’。”
“监控拍到了那个包裹箱,大小完全符合!派送员说是个戴着兜帽和口罩的年轻男性,付的现金!”
“匿名包裹……”刘华军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神冷得像冰,“查!给我把这人的画像做出来!翻遍所有附近监控!不……”
他话音未落,云初突然睁开了眼,目光如电射向那香炉。“它在复苏!”她的声音不缓不急道。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炉盖缺口处,一丝微不可察的、比之前更淡的灰色烟气,如同毒蛇吐信般,颤颤巍巍地探了出来。
紧接着,整个炉身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只有感官极其敏锐才能捕捉到的、令人牙酸的金属嗡鸣。
地上的污渍,似乎颜色又深了一分。
“该死!”张强低骂一声,下意识想拔枪。
“别慌!”刘华军按住他,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它的力量远不如刚才。云工,我们还有多久?”
“压制它的‘冰’正在消融,”云初道:“它比预想的更狡猾,也更急切。必须知道是谁撬动了它的囚笼!”
云初迅速从沉甸甸的工具包里抽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深色木盒,盒子本身刻着细密的符文。
又取出几根细如发丝、闪烁着微弱银芒的金属线,以及一个比针尖略大、通体漆黑的小磁石。最后,她小心地拿出了一小瓶暗黄色的粉末。
“张警官!”云初看向张强,“我需要你立刻去找一样东西,越多越好,新鲜的、没用过的——香灰!普通的寺庙、道观、甚至殡仪馆祭奠处的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