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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深处。
一片背靠陡峭山壁的开阔空地,一扇漆黑的门扉嵌在山体里。
门前的空地上,六根高大的石柱静静地耸立着。
但其中有两根石柱的雕像已经崩裂、倒塌,只留下残垣。
顾景悠闲地背靠着门边的山壁,一顶渔夫帽随意地扣在他的脸上,遮挡着头顶并不强烈的阳光,似乎在小憩。
忽然——
他猛地睁开了双眼!抬手取下了盖在脸上的渔夫帽,锐利的目光瞬间投向远处。
只见晏寻独自一人,步伐沉稳,毫不遮掩地朝着这片空地径直走来。
顾景先是一愣,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随手将渔夫帽重新戴回头上,遮住了自己锃亮的光头。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缓步走近的晏寻,“真是邪了门了......”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不解,“岳琉璃怎么会把你给放进来呢?”
晏寻在与顾景相隔一段距离的位置站定。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的目光很快便锁定在了顾景的腰间——那里别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
晏寻抬手指向那顶帽子,脸上保持着平静的微笑,开口道,“哥们,那不是你的东西。
是我朋友的,麻烦你,还给我吧。”
顾景闻言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帽子,还用手拍了拍它,随即不由失笑道,“你说这个啊?”
他摇了摇头,语气自然,“这是琉璃送给我的,怎么会是你朋友的呢?”
晏寻脸上的笑容不变,但话语却一针见血,“你明明只有一个光头,为什么需要两顶帽子呢?”
顾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的嘴角勾起,但那笑容里充满了苦涩和一丝怒意,“你真的很冒犯!你知道吗?”
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委屈,“即使是在这种鬼地方,我依然很介意别人提起我的光头......”
他竟然苦闷地倾诉起来,“有些在意的事情,是没办法习惯的!”
他的委屈感越来越浓,“你以为...我想变成光头吗?”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苦,“雄激素性秃发!这是家族遗传啊!我有什么办法?”
“再加上那该死的工作!没日没夜地加班!精神压力大到爆炸!导致激素水平彻底紊乱!让我才二十七岁就已经秃顶了......”
顾景这突如其来的诉苦,让原本准备应对冲突的晏寻,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愣在了原地。
而顾景好像越说越投入,越说越委屈,不停地碎碎念,“我这种社会底层的牛马,又没钱去植发!所以就只能剃光头啊!”
“你说戴假发吧?也很麻烦啊!万一被别人发现了,不是更尴尬吗?”
“我也想大大方方的,可我就是很介意啊!”
“走在大街上,总有人会盯着你的脑袋看!身边的朋友还总拿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