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顿时乱套了。
旺财“汪汪”大叫,满场子跑,人声混杂着犬吠,一时间鸡飞狗跳,乱得不可开交。
无论薛十怎么吆喝,都没人搭理他。
他突然有点后悔,把这些人一个一个搜罗起来了。
“都他妈闭嘴!”
李停云一拍桌子,世界清净了。
旺财也乖乖关上嘴筒子,伏低身体从桌子
众人重新落座。
这次,没人再嚷着换位子了。
李停云一坐那儿,就想翘他的二郎腿,但右手边是梅时雨,为了树立一个好形象,他一改往日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王霸之姿,坐得端端正正。
梅时雨朝他这边看过来,却不是在看他,而是越过他,看着占了花映月躯壳的元彻。
李停云又不爽了,沉着脸发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没跟王老六走,结果到这儿来,还是要和一群萝卜开会。
薛十并未入座,像个局外人,缓缓踱步,游走在众人身边,“这件事,说来也简单。”
“花映月,是花川谷谷主亲自送到我这里来的,此女生来魂魄不稳,恐有离魂之症,因此,每年她都会到我这里来一趟,我略懂魂术,替她瞧一瞧。”
梅时雨问:“她也有‘离魂’之症?”
薛十道:“恐有,恐怕将来会有,因此要早点治疗。”
李停云却问梅时雨:“什么叫‘也有’?除了她,你还知道有谁也是吗?”
梅时雨反过来问他:“你不知道吗?你不记得上……”上辈子魇女的事了?!
李停云面露疑惑,记得什么?我该知道吗?王老六书里没写这段啊!
云松轩狂敲桌子,“月儿每年都来你这阴曹地府走一趟?!这件事我怎么一无所知???”
薛十道:“这就要问花谷主了。你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我又从何而知呢?”
夫妻二人。
四个大字,把云岚宗的人都砸懵了。
云松鹤吃惊地看着他这位表弟:“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花镜尘?!那个什么‘花映月’,难不成是你俩闺女?!你老婆孩子都齐全了,怎么不跟家族长辈说呢???”
云松轩苦笑:“我……唉,你叫我怎么说啊……”
花镜尘才是一家之主,什么事都由她全权做决定,云松轩在她面前,就是个无需管太多的小男人,即便是亲闺女的事,也懒得跟他这个做父亲的商量。
花镜尘只撂给他一句话:你什么时候决定脱离家门,跟我私奔,我就什么时候八抬大轿迎你进门,我娶了你,你就得顾家,一心照顾我们母女就好,把外面的事全都推了!
云松轩其实还挺想答应来着。
“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家人整整齐齐……”
李停云:被我团灭了,上辈子,在书里。
怎么不算实现愿望呢。
不由得看了梅时雨一眼,只见他眼帘低垂,满腔心事遮也遮不住。
察觉到李停云的视线,梅时雨把脸扭向了别处,身子也倾向一旁,跟他坐得最近,却离得最远,一点也不想跟他接触的样子。
李停云自省:好吧,以后不玩这种黑色幽默了,哪怕是在心里,没人能听见。
云松鹤摸着下巴说:“花镜尘啊……我从前还挺中意她,好几次登门造访,都被她轰了出来……这女人不好对付啊,我都打不过,你娶了她,不怕挨揍吗?”
云松轩怒而捶之,“你个老色鬼!离我媳妇儿远点儿,听见没有?!”
云松鹤捂着脑袋上的包,“哎呀!你激动什么?!我说的是从前,从前!现在我对她早就没感觉了!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知道吗?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跟你亲表哥动手呢?咱俩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同宗血亲啊!”
司无邪在一旁听着,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怀里白狐耳朵动了动,他就接着给他妹顺毛,几乎一刻没停过,也不嫌累。
夏长风冷嘲:“不愧是父子,你俩真像。”
司无邪不屑:“我比他能耐多了。”
夏长风:“那是。你比他狠。”
司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