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如何(1 / 2)

混沌的意识在黑暗中载沉载浮。

耳边充斥着粗重的喘息、淫邪的笑语,冰冷的触感和灼热的体温交替侵袭着我的感官。

好累...

这些破碎的画面如同失控的走马灯,在我紧闭的双眼前疯狂旋转冲撞。

不知熬了多久,眼皮终于攒起一丝力气,费力掀开一条缝。

映入眼帘的不是厂房冰冷的水泥顶,而是洁白得晃眼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脸上,带着一丝久违的、却让人心慌的暖意。

我动了动手指,触感是柔软的被褥,身上盖着干净的薄被,手腕上还插着输液针,冰凉的药水顺着血管缓缓流淌。

身体的感官正在一点一点回归,意识回笼的刹那剧烈的头痛率先袭来,像有无数根钢针在太阳穴里搅动。

紧接着手腕被绳索磨破的伤口传来的刺痛,双腿酸软,每一寸肌肉在叫嚣着之前的挣扎无力。

猛地环顾四周,空荡的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仪器滴答作响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记忆如决堤的潮水般汹涌而来:林方媛逼近的阴狠脸容,齐非渊被迫吞下药片时决绝的眼神,绑匪围上来时猥琐的笑声,还有最后压在身上的沉重重量...

难道他们真的……

我一下坐起,颤抖着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病号服下,胳膊、肩头、脖颈,到处有着深浅不一的青紫痕迹,是被侵犯、被按压留下的印记,更不用提某处明显的胀痛。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吐出来,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却压不住心底的恶寒。

所有获救生还的侥幸崩塌,泪水终于决堤。

我卷缩起身子,把脸深深埋进被子,仿佛能隔绝这个肮脏的世界。

羞耻、绝望与悲伤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勒得我喘不过气。

原来那些黑暗里的触感、不堪入耳的声音不是噩梦是真实发生过的地狱。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明明已经熬过最艰难的岁月,为什么还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没完没了的折磨,难道我生来就该被这样对待?

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疯狂地抓扯头发,用指节一下下撞击额头,妄图驱散那些龌龊的画面。

可林方媛那句阴狠的话偏要钻进来:“我这兄弟,hIV、hpV样样都有”。

hIV...三个字刺穿我最后一点侥幸。

我猛地扯开病号服,盯着身上深浅交错的青紫印记,疯了似的搓揉、拍打,直到皮肤泛红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