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懂她的伎俩,清楚她在挑拨离间,可我实在控制不住,一次次中她圈套。
每次争执过后,望着齐非渊离开我又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反复质问自己为何要如此敏感多疑。
可下一次,只要林方媛再添一把火,只要齐非渊的行为有一点让我不安的迹象,还会重蹈覆辙。
患得患失的让我变得偏执,我看得见他眼底的不耐和疏离一点点加重,却无力挽回,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
直到最后,他语气平静却决绝地对我提分手。
我哭着求他,放下所有尊严去挽回,像个疯子似的语无伦次,一遍遍地说我错了,说我以后再也不闹,说我可以改,只要他不离开。
可他只是轻轻拨开我的手,没有一丝留恋。
电话被拉黑,消息发不出,去他常去的地方而他始终避而不见。
那种被自己最爱之人抹去的感觉,让我整个人彻底崩溃。”
望着眼前的女人,这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见到总是光彩照人的人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将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毫无保留地摊开在我面前。
我心中没有一丝厌烦,只余深深的心疼,能这样坦诚相待,正说明她把我当作真正可以交心的人。
她有什么错呢?
不过在最好的年纪,用最真的心去爱一个人。
好好一个如高傲孔雀般耀眼、自信张扬的姑娘,因为一场爱而不得的感情,蜷缩成困在自己壳子里的乌龟,久久不愿走出。
假如早知道她会爱得如此不顾一切、最后伤得体无完肤,我当初或许该早点告诉她故事的结局。
那时出现在齐非渊身边的女人,无论是谁,无论爱得多热烈,终究都不可能走到最后,包括我自己。
可转念一想,即使说了,她大抵也听不进去。
像当初的我,明知道是条不归路,仍凭那点一头扎了进去。
我没接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对面,任由她把积压许久的委屈和痛苦伴随泪水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桌上的纸巾一包接一包地抽,直到最后一张也被揉皱扔进垃圾桶,她才抽噎着起身,踉跄地走向洗手间。
约莫一刻钟后,她才从洗手间回来。
眼角的红晕已被粉底巧妙遮盖,唯有微肿的眼皮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
她利落地落座,仰头灌下大半杯冰镇啤酒。
放下酒杯时,她抬眼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张扬笑意,用故作大姐头的架势嚣张的说:“听了这么多陈年旧事,你没什么想说的?”
我沉默两秒,淡淡回道:“造化弄人吧。”
“这样,你还想跟我做朋友?”
“为什么不?”我反问。
她像是没料到我这么干脆,愣了愣,随即轻哼,“你明知道我放不开齐非渊,还准备和我往来,难道不怕我打什么鬼主意?”
我忍不住低笑一声,“呵呵,你会吗?”
她迎着我的目光,斩钉截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