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察快步进了暖阁,小燕子几人都起了身,尔康扯着他坐下,海兰察没坐,他盯着康安就问:“怎么回事?”
康安反问:“什么怎么回事?坐下说话。”
海兰察没坐,转头看着尔康和鄂春又训斥:“还有你们俩,你们俩打佛尔衮,要打也不说避着点,直接在大堂动手,现在满朝皆知,都在议论,我还没进宫我就知道了,兆惠晚上肯定要找我,怎么办?”
尔康鄂春蹭了下鼻子,俩人弱弱的没回话,小燕子问:“海兰察哥哥,兆惠将军找你干吗?你先坐下,你刚回来先坐下喝口水。”
康安笑说:“他们打都打了,还能说什么,你先坐下,坐下歇会儿。”
海兰察叹了口气,在尔泰旁边坐下,他转头盯着卓言看了一瞬,卓言立即起身拱手行礼,小燕子主动介绍:“他叫卓言,就是那个什么章佳氏的。”
海兰察眼睛放大了一瞬,他转头又看向了大巫,大巫笑问:“怎么?”
海兰察问:“你们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前段时间这小子喜欢你的消息闹的沸沸扬扬的,我直说了啊,敬斋你的传闻又是怎么搞的,传的风风火火的,大营里都传遍了。我本来明早回来,我想着最近事太多了,我就说提前回来,刚回来又听说尔康跟鄂春把步军衙门给砸了,我说这俩人发什么疯砸衙门干什么,最后一问说是他们俩把佛尔衮打的头破血流,然后鄂春尔康为兄弟出头,佛尔衮命不久矣,现在正在抢救,鄂春尔康俩被申斥回家待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说去趟学士府,一想尔康要待罪的话,学士府估计进不去,西林府也是一样,我就找这儿来了,我说你们肯定会在这儿商量救人。”
海兰察话完,鄂春尔康:“……”
二人无语的跟大家对视,康安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一瞬哄堂大笑。
海兰察气的站起身,他大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能不能说清楚?我快急死了。”
尔康忍笑解释:“你别急,打佛尔衮是鄂春先打的,我最后打的,这个狗东西太不像样了,不打不行,皇上让鄂春去步军衙门办事,结果佛尔衮当着鄂春面编排敬斋,鄂春忍不住说了他两句,结果人家就跟鄂春横起来了,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敢对鄂春这个超品公爷动手,鄂春就把他按地上打了一顿,我去的时候正在打,鄂春看我去了他就停手了,结果那个狗东西又扑上来了,被我的侍卫给按住了我才忍不住动手的。这个王八蛋恩将仇报,敬斋提携他当上了步军统领,他竟然在背后编排敬斋,你不知道说的那叫一个难听,当着鄂春面说,你说他能不生气嘛。”
海兰察大喘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那佛尔衮你们打死没?”
尔康回:“肯定没打死啊,他下狱了,我们俩是被训斥了一顿,让我们回来闭门思过。”
海兰察道:“没打死就行,这个王八犊子成天惹事,还不如死了算了,他阿玛怎么会有这么不懂事的儿子,一个大男人成天贫嘴贱舌,动不动在背后议论别人长短。”
大家又忍不住的一阵好笑,康安笑着嘱咐:“你就还是一样,兆惠找你你还是要听他的,帮忙保。”
海兰察皱着眉毛,说:“我真不想保他了,你们就说说这么多年我都帮忙保他多少次了,每次他一惹事兆惠就找我帮忙,我就得保他,这个狗东西他自己成天作死。”
紫薇好奇的问:“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帮忙保他啊?”
尔康解释:“我之前不是给你们说过,海兰察是跟兆惠将军回来的,兆惠将军对他有知遇大恩,佛尔衮他阿玛是兆惠将军的手下。”
小燕子立即问:“海兰察那你认识佛尔衮他阿玛不?”
海兰察回:“我哪认识,我当年是小兵,人家都是将领,我连他阿玛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康安叮嘱道:“你就帮忙保他,兆惠毕竟对你有大恩,又一把年纪了找你帮忙你不帮怎么可能呢。这事本来就闹不起来,尔康动手了这件事就闹不起来,兆惠也会主动给尔康和鄂春说好话,尔康跟令妃娘娘是姨甥,兆惠跟令妃娘娘是亲家,明天皇上肯定就是传召过去了,把鄂春跟尔康训一顿,然后让他们俩跟佛尔衮互相道歉,兆惠他们几个在旁见证。”
小燕子大叫一声“啊!”
又道:“真的,我都忘了,小九嫁给札兰泰,他们是一家。”
紫薇晴儿一瞬也反应过来了,紫薇道:“要不是小燕子说,我跟晴儿也没想起来。”
大巫笑说:“你们这些关系也太复杂了吧,说来说去都沾亲带故。”
海兰察道:“行了,我知道了,我感觉现在还不如以前不认字不会说汉语好,以前没这些烦心事,现在动不动就扯进这些人情世故里。”
又是一阵大笑,海兰察笑看着康安又问:“那你们的传闻是怎么搞的?”
康安皱了下眉毛,小燕子道:“肯定是假的喽,那些碎嘴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海兰察你还是最早的受害者呢,给你编排的比他们今天的都难听。”
海兰察捂着脸哈哈大笑,大家又笑的停不住了。
笑的正欢,永琪他们一行人面色凝重,一路回来了。
小燕子她们渐渐忍住笑,隆安看着鄂春尔康满脸笑意,气不打一处来,他斥道:“你们怎么搞的?要打佛尔衮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提前通知我,我今天就不去健锐营了,我跟你们一起去,我早想打他了。”
小燕子她们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意又喷涌上来,大巫笑说:“看来这个佛尔衮确实是惹了众怒,都想打他。”
永琪道:“别笑了,想想怎么解决,佛尔衮已经放回家了。”
小燕子道:“这才关了多久就给放了。”
长安道:“他被打的头破血流,万一在死牢里了怎么办,还不如早点放了,你们谁把他脑袋打开花的?说是春哥跟尔康俩人都被训斥了。”
小燕子道:“尔康打的,鄂春只是徒手揍了他一顿,没用什么力气,尔康不跟他来虚的,鄂春说尔康抄起地上的惊堂木对着佛尔衮脑袋就砸,几下就给佛尔衮打的头破血流。”
海兰察高声叫道:“尔康打的啊?我还以为是鄂春打的,打的好!”
萧剑提着嘴角问:“这事怎么解决?”
小燕子摆摆手,兴奋说:“你们不用担心,我们都商量好了,我们要宰了佛尔衮立威!”
永琪他们满脸震惊,小燕子哈哈大笑,又道:“假的,逗你们玩的,敬斋说他会出手收拾佛尔衮的,这个恩将仇报的王八犊子,敬斋提携他一场,他竟然敢在背后说敬斋坏话,敬斋说这个仇他已经记下了,他后面会出手的,这个事情也闹不起来,明天尔康鄂春挨顿训,跟佛尔衮互相道个歉也就好了,兆惠将军保佛尔衮,兆惠将军跟令妃娘娘是亲家,尔康跟令妃娘娘是姨甥,他们怎么可能闹起来,敬斋说他们不会闹起来的,还是他说我们才想起来小九札兰泰。”
永琪道:“对喔,我们也没想起来九妹,海兰察什么时候到的?”
小燕子抢先回:“半个时辰前,海兰察说他都要吓死了,一进北京城各种消息扑面而来,敬斋的流言蜚语各式各样的,后面又是八喜跟尔康打人的事。”
海兰察笑说:“我真快吓死了,真是各式各样的消息,各种版本,我听到的是他们俩砸了步军衙门,佛尔衮被打的命不久矣,他俩被申斥回府待罪,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我说你们肯定在这儿商量对策,我赶紧先过来算了。”
大家正在大笑间,小燕子眼珠一转,叫道:“诶,舒小驹人跑哪儿去了?”
大巫康安鄂春尔康几人笑的直拍腿,舒蓝羞愧的上前,朝鄂春尔康拱了下手,又朝康安大巫拱了下手,他磨磨蹭蹭半天都没说出话,康安随口宽慰:“跟你没关系,你估计没跟佛尔衮打过交道。”
舒蓝立刻就回:“我都没见过他,我真服了,我真想不通我怎么会生在那样的家里,真是要把人气死,我就没听说过他。”
舒蓝一席话,一阵爆笑升起,晴儿忍笑说:“我们之前就说你肯定正焦头烂额,想不通呢。”
舒蓝无奈的笑了笑,他说:“我觉得老天爷在惩罚我,让我投胎在那样的家里,我真服了,一家的妖魔鬼怪,我之前说我要杀了全家,不是假话是真心的,我小时候还没去南方的时候就想一把火烧了家里跟他们同归于尽也是真的。”
小燕子她们笑的完全停不下来。
小燕子讲述:“嫂嫂哥,你不知道,还有福元子也不知道,舒小驹去年发疯,要宰了全家,永琪他们都拦不住,就是我们去大营看福元子那天下午,他弟弟狗胆包天竟然敢吓嘟嘟,把嘟嘟给吓病了,明月急的哭的不行,常太医给治好了,我们也问出来了,舒蓝从护军营跑回来,一问知道是他弟弟,提着刀就回去了,我们追去,根本拦不住,人家两下把长安跟尔康都给掀翻了,非要宰了他弟弟,还有他婶婶,他还说要宰了他阿玛额娘还有外放在外的叔叔反正一个都不能跑,把他阿玛额娘吓的站都站不稳了,我说咱们十全十美其实都疯疯的,舒蓝平时看着还行,发起疯来比你还牛,你发疯也没说要把人全杀光。”
大巫康安听的哈哈大笑,大巫笑问:“最后怎么搞的?”
小燕子说:“他非要杀他弟弟了,我们都劝不住了,明月跑过来才把他给拦住,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了,永琪他们准备夺他匕首,明月跑过来徒手接刀刃把他给拦住了。”
大巫笑说:“还是老婆管用。我现在一想到明天宫里会乱成一锅粥我就忍不住笑。”
小燕子听的又笑喷了,她忍笑起身宣布:“明天我们都进宫去,尔康鄂春挨训,福元子回归官场,我要去翰林院整顿,嫂嫂哥要去捣乱,想想就热闹。”
永琪他们瞪着眼睛,海兰察笑着问大巫问:“你也去啊?你明天还是别露面了吧?听说你这次到北京后一直旧疾缠身?”
大巫随口回:“养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大问题,我去看看这个佛尔衮到底是何方神圣,敢造我的谣言,你们又不能杀他,我出手收拾他一顿算了,不让他死,那就让他生不如死。”
小燕子附和道:“嫂嫂哥必须去,他得预备着给我求情,我要收拾翰林院那群老王八,到时候肯定要闹到御前去,他得准备着给我求情。”
海兰察瞄了眼康安又转头跟男人们暗暗对视一眼,不再回话。